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白丶稀饭】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宠得你无法无天 作者:九天白玉 晋江2014-07-12完结 文案 叶团有个十分严重的嗜好,收集天下珍稀,只要稀有的、古怪东西,他都想收集,可后来收着收着,好像眼前收的这是……人?! 白玄倾是个商人,确切地说是个笑脸奸商,在他眼里怎么做最有利他就怎么做,结识嗜宝如命的叶团之后,他发觉他总在做赔本生意,连一颗冰冷的心都赔进去了,这可还了得! 。 内容标签:爱情战争 天作之和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团,白玄倾 ┃ 配角:临风, ┃ 其它:好好保护宝物 ================== ☆、嗜宝如命镜中水   这里是神州大陆七大国之一的元始国。   “哎呀!不得了了……欺负人了!”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身的粗布麻衣,在一清雅的宅子前,又是捶胸顿足,又是哀嚎可怜,一脸的欺他弱小,受辱他其深的模样,看得路过的街方邻居都纷纷驻步、探头,无不好奇兼又同情万分。   心说这都怎么了,莫不是其家灭门了?   人围得越来越多,闹轰轰的就跟办喜酒似的,不家不少的皮孩在边上围着又蹦又跳,好不快乐。在乡里乡邻的指指点点不久后,那清雅宅门终于‘嘎吱’一声响这后,冲出来个羊胡子瘦老头。   羊胡子老头横冲到那哀哉哀哉的少年根前,鼓着一双分外有神的大眼,恨不得将眼前少年痛抽一顿,模样凶狠得就像眼前的少年是他灭门仇人一般,看得围观的人个个是心惊胆战的又好越发的好奇了,不少人为少年捏一把冷汗。   瞪了半天,瘦老头气得那一身枯枝般的老骨头都‘嘎吱嘎吱’地响了,多怕他响那么几下就全散了,看得人惊心动魄的。可除了怒眼之外,他啥动静都没有,好半响才没好气地问:“你倒底是要做啥?”   挂着一脸的泪水,好不楚楚可怜,把手中之画往前一举,努力再吸几个鼻子,再配几声呜咽,跟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儿似的,挠疼进人心里去了。才闻他伴着委屈飘出声声:“你、你说要王大人府的画,我也给你弄来了,可你食言而肥,竟不守承诺……呜呜!”直接哭起来了。   众人一听,没前没后的,却开始纷纷私语说这瘦老头老来不正,竟然欺骗一小娃,把瘦老头气得七孔都要冒烟了,老眼死命地瞪着,没啥好脾气地吼:“胡扯,老夫哪有食言而肥不守承诺?你别冤枉了我这把老骨头!”吼完了,还不解气,却又很无奈,瘦老头只得又道:“那只是我家的家传之物,又不值几个钱,你怎的就非要不可?”瘦老头试图与少年讲讲理。   “既然不值几个钱,你怎的就是不肯给我?”少年吸着鼻子,说得好生委屈。   “都说了是家传之物,再怎么不值钱,对我们也是有记念价值的!”瘦老头这厢说得声音都微颤了,这小孩怎的就是听不懂人话呢?瘦老头看来气得不轻,忍得似乎也极限了。   “可你答应过,我若把王大人府上的画拿来了,你就把那砚台送于我的,怎的我来了话还没说就把我给轰出来了?太欺负人了……呜呜。”少年不依不饶,继续哭得有模有样的。   “……”瘦老头这厢都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当时不过随口说说,想着就这穷小子能有什么能耐把王大人府上的至爱给弄到手……这画不会有问题吧?心想着,瘦老头一把抢过少年手中的画,当众便打开,画是出自名家之手笔,是一副泼墨山水画,气势磅礴,景色缭绕,一看就是真迹。   这条街巷也算是有闻有名的文人雅氏之所,邻里邻居或是路过的,哪个不懂点儿文墨?这么一瞧那打开了的画,众人的惊叹声足以证明此画真是妙。   在众人的惊叹声与兴奋的议论声音,瘦老头也暗暗吃惊,看了好半响画,看不出一丝的遭假之后,他很是疑虑,垂首盯着那从地上慢慢爬起的少年,用质疑的口气问:“你是怎么得到此画的,如实招来。”不然后果很严重。   见瘦老头终于有些松动,少年赶紧接口,“那日你说想要你家的砚台,就用王大人府上其中一名画作为交换,我虽不知你想要王大人府上的哪一幅,但王大人有曰,此画便是他最珍贵之宝了,于是我就跟大人要了来。”顿了顿,“画我要来了,那砚台可给我了?”拍拍身上的尘,少年也不见了,那清秀的脸上一点泪痕都未有。   不止瘦老头,众人都听得愣了愣,就这样?王大人出了名爱舞文弄墨之人,家中收藏的名画名书,就是有些关系的人想看都难,更别说借来一用……可这少年直接就要到了?   知道瘦老头的疑虑与猜疑,少年从怀中掏了封信函,“王大人说了,你大概不会相信,于是写了这封赠亲笔赠画函信,你可以过目。”有根有据的。   王大人是这里的地方父母官,也是位知府大人,他的笔函都是带官印的,再不识字体的人也该认得那大印。瘦老头看了那亲笔书函,渐渐的,也就不那么怒火了,知道这少年估计是不会放弃,很无奈地叹了好大一口气,把画收走,“你要就拿去吧,虽留了几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时砚墨都不细腻,就是不知你这少年怎的就这么执着……”   瘦老头边唠叨边往屋里去,少年朝围观的人鞠了鞠,一抹先前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笑得一脸灿烂地跟进了屋里去取他想要的东西。   散去的人都心生好奇,觉得这少年定是痴人,怎得拿一幅上等的名画去换一个破旧的砚台不禁摇首失笑,这怪事还真是天天有啊。   这一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在城里风风雨雨了几天便吹过去了。   话说这头,少年得了那梦寐以求的墨砚台,正笑得满面春风地离开了那清雅的宅院,却不知,在暗处,有个人影尾随其后,不知善意还是恶意,是敌是友也不知。   少年拿着那墨砚,欢天喜地回到一处看似很廉价的客栈,这里鱼蛇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就在他刚踏进客栈门槛,就飞出一不明物体,好在他本能地躲闪,那物体“砰”地重重落在少年刚才路过的地方,然后传来阵阵哀嚎。   地上的‘物体’是个人,是个大汉,是个看着起码六七尺的壮大汉,一脸扭曲地在地上滚动着,把那本就粗犷的脸弄得狰狞可怕,人见人厌还能吓得哭闹小童禁声不敢再哭。   少年暗暗松口气,幸好闪得及时,不然真成了人肉粽子饼了。   那六七尺大汉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鼻青脸肿地指着大堂里头就叫骂:“你他妈的是什么人?别多管闲事!不然老子让你死得好看!”   听罢,少年嗤笑,笑这大汉都成这模样了,还能嚣张得起来,他往里头瞧了瞧,坐在里头的人躲的躲,看好戏的看好戏,全都望进一角落处坐着个四平八稳的人,似乎完全不受这混乱场面的影响,吃着酒,似乎很香。被这大汉一吼骂,那人也只是淡淡地扫过来一眼,那大汉便身子一抖,嘴里咕哝着一些难听的脏话,很没出息地溜走了。   看了出戏,人来人往的,纷纷收回了好奇看戏的目光,忙自己的事去了;同样看了半场戏的少年,这会儿也兴意阑珊,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去,却让那个挺神气的男子给出声拦了去路。   “你就是金叶子吧?”   少年一顿步,看了过去离自己只隔一桌距离的人,是个年青俊朗的男子,鬓发整齐束了个冲天冠,越发的英气了。桌面是几道特色小菜,他面前一壶酒,手中一个酒杯。   想来,应该是涵养很高之人,在这种混杂吃酒都是用酒坛的地方,还会捏着个小巧酒杯坐那儿,像他这么斯文的还是头一遭见着。   眨了眨一双灵动的眼,知道对方有备而来,少年原本脸上洋溢着的灿烂笑容也没敛多少,很豪爽地问一句:“有事吗?”有些江湖人认识他,也只知道他的绰号。   就是——金叶子。   但是,知道他就是金叶子的人,却不多。   尽管如此,少年并不惊讶对方认得自己。   俊年站了起身,态度虽有些傲慢却也倒是恭敬有礼的,“我家主人想见公子您。”不是邀请,而是势在必行。   听罢,少年只是笑笑,“你家主人要见我,怎的不亲自来?”少年也有自己的脾气,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他拉了拉抱在坏中的墨砚,那可是他今日得来的宝贝,就往客栈楼道走去。   那俊年似乎不太喜欢这少年的轻狂,皱了皱那英气的眉,若不是他有任务在身,少年敢肯定这人定会像踹刚才那大汉一般,把自己踹飞了。   忍了忍,“我家主子请金叶子上门看样好东西,那好东西是公子势必想要得到的。”俊年说得十分笃定,看来他今日来,必定能将人带走一般的泰然从容。   听到这里,少年脸上的笑意又浓了些,这种事情,大约不是第一回了,他知道那好东西定是自己喜欢的,无庸置疑。只是,他也知道,但凡看着十分诱惑的,也绝非好事,背后定有坑死人的陷阱。   于是,他笑了笑,客气地说:“等过两日我有空了,自会上门拜访。”其实他是想说:到时定会上门讨要。只是到那时,意义与立场就大不一样了。   一听,那男子便有些急了,“不能等。”说完他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过于操急,缓了缓语气,“那好东西,公子若错过了今日,便无来日,想必公子日后定会觉得非常可惜的。”   挑了一下秀眉,少年观察此人的态度,心猜对方的目的,若不是陷阱,那就可能是有事有求于他,他不认为自己会有什么能力叫人如此以热情来诱惑。   不过,金叶子是谁?岂能错过天下珍宝而视而不要?   于是,扬唇一笑,“也罢,我就随你去去。”光猜无用,还是去了才能知晓,指不定会是梦寐以求的好东西,那就赚大发了。   少年抱着十分明艳的乐观态度,行为也很随意。   只是,有时候,这种随意的行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 ☆、一步烟雨一生摇   那是一座宅子,一座宽敞豪华却不失雅致的宅子。   少年,也就是金叶子随约来到那座府邸大门处。   入宅子前,少年抬首看了看,气势雄伟磅礴无比的府邸——【白玄府】。   他才到这座城不到五日,所以对于这豪宅白玄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并不清楚,不过仅是前来为金叶子引路的这位,武功不凡、五官英俊的青年都也只是个下属,可想而知,那么府上的主人家定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了。   随俊年入了府,少年其实有些后悔一时冲动答应过来。这样的人家要送的东西,必定是最好的,却也是危重难测的,那代价可想而知有多大。   可能是听闻到少年的哀声叹气,那领路俊年回首问得关心:“金公子可是有事吩咐?”来者是客,更何况是他千方百计为主人来邀情的贵宾,自然是要礼上的。   对于俊年的礼貌称呼,少年也没太在意,浅浅地笑了笑,回道:“金叶子只是江湖人赏的名号,在下姓叶。”至少不姓金。   “……原来是叶公子,恕我失礼了。”对方也不见得尴尬,也无一丝的诧异,无波澜的神色,应对如流,很是自然得体。果然是不凡的属下,少年都有些好奇这样的俊年的主子,该是怎样的不同凡响了。   二人不再对话,静下来行了没多久,便来到一堂屋外,已有人眼尖地往里通禀。   仆人行了重礼将客请了入了屋,是个偌大的厅间,谈不上金碧辉煌也是奢华贵气了,就是那大窗挂着的罗帐,都是外头进贡而来的上上珍品,月光渗进来就如同点了白色灯一般的明亮;而日渗一照,又像月光那般柔和,区区几匹也是值金了;这般的上上好品,大约只有皇宫里才会有,不想能在此处见着,叫少年微微地愣了一下。再瞧瞧边上摆的人高花瓶,那镂空雕工,那色泽,无一不是珍品……果然不是一般的人家啊,身为金叶子的少年心中一翻感叹。   可不是不一般,不一般的奢侈。   金叶子,能叫金叶子,那是因为他有一双最毒且最宝贵的眼,堪比火眼金睛,经他双目的珍品,绝逃不出他那双金眼。   收回视线便瞧见里头坐着个男子,悠然自在地饮着茶,一身华贵的着装打扮,豪气却不奢靡;此一抬眸子,惊为天人的容貌,就是赏过无数珍宝的金叶子,也被招去了魂,立在那处忘了如何反应。   领少年而来的俊年朝他鞠躬行礼:“主子,金叶子请来了。”口气忠诚而敬畏   “嗯。”那人淡淡地应了一声,俊年便朝少年又鞠了鞠这才退了出去,留偌大的屋子二人一立一站面对面,四目相对,一翻针锋相对互相较量,不久,身为少年的金叶子还是败下阵来。在他十多年的生涯中,见过不少的美人,却是第一回见着如此貌美的男人。   未回神,上座那华贵而惊美的男子朝少年摆摆手,“叶团,叶兄弟请坐。”罗袖一摆,那只如玉的手伸在柔滑的袖边,如雨纷纷叫人不敢负了温柔。   听罢,金叶子少年……不,应该是叶团又是微微一愣,随即念笑坐下,“客气了。”这人看来查得很仔细,连他的真实姓名也一清二楚了,不知对于他的底数,知晓多少?   这一坐,便有人送上了好茶水,叶团没急着要饮用,而是抬首这么仔细看,上座的这男子年轻得很,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华风绝代的容貌,配上他淡漠的神情,更像谛仙之韵。   感叹一声,一个男子长成这模样,必定会祸国殃民。   果真是不同凡响之人呐。   在叶团微愣之余,便闻对方又开口了:“吾姓白玄,单名一个倾字;此次冒昧将叶兄弟请来府,是有件好玩意儿想请叶兄弟过目,如若能不嫌弃,便赠与叶兄弟了。”清冽而有些悠长的声音,一字一句慢慢道说,话间,便有人双手捧上一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叶团身边的茶几上,然后退了出去。   叶团看看白玄倾那还是淡然的脸,心中有几分戒备却也万分好奇,很是期待,轻手打开了那看着普通的盒子盖,里面是一块半掌大小的、晶莹剔透的白玉!叶团双眼猛然间发亮,白玉价值本来就高,而这一块,绝对是白玉中的极品。太晶莹,太剔透了!这样的美玉,可遇而不可求,无价!   有些爱不释手,“……如此珍贵之美玉。”叶团不舍地移开了眼对上白玄倾,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他用如此美玉作为代价找上,就为了赠于他如此宝物?   白玄倾也不避讳,“此玉乃我传家之玉,自然是珍贵的。”他轻轻推着茶杯盖,颖颖一句。没有炫耀也不是现宝招是非,淡然间多了丝无奈。   垂了眸,“如此珍贵,不知白玄兄因何要赠送于在下?”再天真,叶团也明白这天下是没有随便掉下来的馅饼的,这高深莫测的男人的意思,还没弄明白叶团仍会带着戒备不使自己迷失。   “只想换你一件物品。”对方直接果断地回了叶团的问题,也不委婉更不客套废话,是讨叶团喜欢的个性。   抬了眼,叶团诧异,“你想要什么?”身为金叶子,手头上有的东西纵然也有不乏珍贵的,但也不至于这样的男人要拿传家之宝来换吧?   “换你一株[白蔺]。”放下茶杯,白玄倾开门见山,毫不委婉,那双美艳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满目诧异的叶团,没有遗漏叶团的任何一丝的动作。   听罢,叶团心一突,天下间知道他有[白蔺]的人不超过三人,那株[白蔺]是他十五岁那年,无意间得到的,这男人是如何得知?太过震惊,使得那张俊俏的脸蛋微微地起了异色,好容易敛下心思,叶团浅笑:“白玄兄说笑了,[白蔺]可是天下最为奇稀且珍贵的药材,小小的一株价值连城,试问如此稀罕之宝物,区区在下又怎会有?”   一边客气地说着,叶团的脊背一边冒着冷汗。   差点忍不住扬手擦擦耳鬓要滑落的汗了,叶团此时很后悔今日没头没脑地跟着跑来了。   非常后悔。   没有理会叶团的说词,白玄倾神色黯淡了下来,垂了那好看的眸,径自言道:“……我自小父母双亡,亲人不多,最为亲近的也只有舅父一家,如今,舅父唯一的掌上明珠,我的表妹命在旦夕,天下间也只有叶兄弟手中的[白蔺]可救她一命……”不带哀伤,也无揪疼,冷冷淡淡的声音,还有那势在必得的强势的姿态,瞬间变得那般犀利中带了几分冷凛神色。   叶团被那寒光一摄,心不由得颤了一下,暗道:好厉害的一个人,好卑鄙的一个人。   稍作镇定,清了清嗓门,叶团若无其事地平淡着脸,“你打算用强的吗?”而手中已暗暗做了些准备,看苗头不对,他打不过岂会跑不过?   对方不减那过于威利的神色,手不再端杯而轻轻地动了一下,连带着那罗袖也摇曳了一下,仿佛那夜间的烛火,带着致命的诱惑,勾引着飞蛾。   “我希望,我们能和平将此事处理好。”他淡淡地望着叶团,声音带着一丝慵懒,三分威胁,六万无深不见底,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嗤,光明正大的威胁,还威胁得理直气壮。   眨了眨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叶团压抑着内心的本质,在未有十足自保信心面前,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双腿一蹬,“那告辞。”嘎……刺耳的一椅脚刮地响,叶团起身作势要离开,而就在此时,一阵利风从身后拂过,“砰!”门被一股强有力的压气关上,叶团被风拂过的身体,微微作疼。   皱了眉,叶团没有转身,“我不愿意的事,没人逼得了我。”他大义凛然坚定果断,心底其实没有几分把握,这个男人的实力,远远在他的预料之外,就是方才那一下他也未能测出个深浅。   “那么,你想如何?”身后传来了带着一丝妥协的声音,相较于叶团的心情,对方更担心亲人的性命,因为太过在在意,所以他没办法用自己的冷静去赌一回。   一听,叶团心中大喜,幸在自己没有轻举妄动。   转了回身,带着几分愉快几分得意,秀眉一扬,“让我先看看你那表妹。”   “可以。”白玄倾答应得很爽快,便起身朝叶团走来,屋门被打开,他领头走了出去,叶团努努嘴跟在其后,也不疑有诈,长廊迂回,走了挺远的廊道,来到一处清雅安静的别苑。   苑内的人都十分谨慎小心,下人们见到来人,虽慌张,却都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大动静,请安的话都极力压得很低。这种气氛,很是压抑。叶团左右瞧了瞧,并未看出什么诡异的地方,便继续跟着前方的男人前步。   房门被推开,里头守着两丫鬟着装的姑娘,都年纪尚轻,却行事成稳,没有外头那些姑娘们的慌张,只是淡淡地瞥了跟随而来的叶团一眼便让他们入内了。   床上靠着个少女,少女手中还捧着一本书,而非女红,引他们入内的青衣丫鬟轻轻地唤了一声,禀报:“小姐,表少爷来看您了。”声音恭敬而亲昵,想来是打小就侍候着的。   听罢,少女惊喜欢地抬了首,朝这边看来,那精致却苍白的脸上,挂着虚弱的笑容,一双好看的杏眼却出奇的有神。雪亮得有些刺目。   “表哥,你来了?”   白玄倾很紧张这位小姑娘,原来那清冷的气势,自进入这房便散了,带着宠溺地走了过去,也不避嫌地坐于床头,把少女手中的书抽走,语气略带责备,“怎的又看书了?累坏了如何是好?”即便如此说,还是能听出话中的溺爱之意。   叶团敛了眸,很意外这样一个冷酷的男子,会在一个少女面前露了如此的表情神态,过于宠爱的神情,带着柔和的温情的目光,那俊逸非凡的面庞显得越发的魅惑动人。   ……收了心神,叶团掩饰心中那莫名的悸动。   “咦,表哥,这位是你的朋友吗?”少女的声音带着天真的忧伤。   听到少女的声音,叶团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抬眼看过去,便看见白玄倾用‘老友’一般的眼神看了看他,便又转了回去,语气自然而道:“嗯,他是我朋友,姓叶,过来看看你。”顿了下,他看向叶团,口吻客气且疏离,“这是我表妹,代萱。”   微愣,好不容易才挤出个笑容,叶团却没有开口说什么。倒是那位唤作代萱的姑娘,笑得很恬美地朝他开口:“幸会,表哥第一次带朋友前来,瞧我这模样,真是失仪了,还忘叶公子莫要见怪。”   轻摇首,“代姑娘客气了,是在下冒昧打扰。”叶团微鞠着首,倒也客气,并没有拆了白玄倾的台,也不太明白自己被这男人红果果地威胁之后,还如此给面子的一种大度。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 ? □ ? )。。 ☆、谁可以一生厮守   “表哥,你来了?”   白玄倾很紧张这位小姑娘,原来那清冷的气势,自进入这房便散了,带着宠溺地走了过去,也不避嫌地坐于床头,把少女手中的书抽走,语气略带责备,“怎的又看书了?累坏了如何是好?”即便如此说,还是能听出话中的溺爱之意。   叶团敛了眸,很意外这样一个冷酷的男子,会在一个少女面前露了如此的表情神态,过于宠爱的神情,带着柔和的温情的目光,那俊逸非凡的面庞显得越发的魅惑动人。   ……收了心神,叶团掩饰心中那莫名的悸动。   “咦,表哥,这位是你的朋友吗?”少女的声音带着天真的忧伤。   听到少女的声音,叶团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抬眼看过去,便看见白玄倾用‘老友’一般的眼神看了看他,便又转了回去,语气自然而道:“嗯,他是我朋友,姓叶,过来看看你。”顿了下,他看向叶团,口吻客气且疏离,“这是我表妹,代萱。”   微愣,好不容易才挤出个笑容,叶团却没有开口说什么。倒是那位唤作代萱的姑娘,笑得很恬美地朝他开口:“幸会,表哥第一次带朋友前来,瞧我这模样,真是失仪了,还忘叶公子莫要见怪。”   轻摇首,“代姑娘客气了,是在下冒昧打扰。”叶团微鞠着首,倒也客气,并没有拆了白玄倾的台,也不太明白自己被这男人红果果地威胁之后,还如此给面子的这种大度是为何。   代萱因来了客人,脸色显得好了那么一点,精神也不错,笑得非常恬美,招待叶团在边上的椅子坐下,这才又说道:“这还是表哥头一回愿意友人过来,瞧我这病怏怏的模样还望担待海涵。”代萱的话说得极慢的,而且很轻,得十分认真才不会遗漏一二字。说到此处,她又笑了,“叶公子与表哥的关系必定非常深厚,难得如此,代萱也为表哥感到高兴。”   被那笑容映得有些晃眼,叶团心里却有些好笑,还感情深呢,就在半刻前,你的表哥还想‘谋材害命’灭了我而取我的药材来者。   “还好。”心里如何诽谤,面上不能失了礼,叶团淡淡地笑着,礼貌地不去拆穿那个男人善意的谎言。   怕漏了马脚,后来没聊几句,白玄倾便带着叶团匆匆离开了,回到原先的那个庭院,二人立在那儿对持相望着。旁人不知远远看着倒像是两闹了脾气的情人,那尴尬而又微妙的气场有些暖有些傻。当然,事实上二人几乎是敌对关系,叶团也不想与他周旋,双手交叠于背,在宽大的院子里踱步,行得慢慢悠悠,声音一如他的态度,并没有过多的好奇,“她因何中毒?”他虽不是医者,却懂一点岐黄之术,看那姑娘,中毒不浅啊。   白玄倾的脸色有一丝的难看,眼里的狠毒看得人有些心惊胆战,叶团本能地不着痕迹地挪开了两步,就听见他的声音:“这些日后如果你还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意思就是说现在还说不得。   叶团不是个追根究底的人,于是识时地不去打破沙锅问到底,望了望庭院一边,那里有个荷花池,花开得正艳,娇美无比。望得出神,所以显得声音有些悠远漂浮,“白蔺可以给你,至于你家的传家之宝,我就不收了。”既然可以救人一命,那倒也了了白蔺自身的宿命吧,而且,白蔺他得来诡异,这样送出去也不失为一个好结局。   转了回头,对上那一脸冷冽的男人,“给我十日时间,我去取来。”   “……”白玄倾一听,那过于俊美的脸上,毫不掩饰地露了好奇之色,似乎很诧异为何叶团忽然改变主意,变得如此好说话。   知道他不放心,叶团也不作任何解释,如此珍贵的东西,他自然不可能随身带着,给他十日去取,那算是最快的速度了,算来算去,叶团也算是个老实人,至少没那么多的九曲肠子。   辞别了白玄府,叶团回了住的客栈,收拾完自己的东西,便离开了涅磐城,徒身而行,甚至没有骑马,这种行为本来是十分诡异的,只是用在金叶子身上,仿佛又那么的理所当然了。   三个时辰之后,叶团脸不红气不喘地停在了一林子的树上,就此坐于树叉就此歇息,拿出包里的水袋,饮了几口,日光从树缝隙间渗了下来,星星点点,耀眼而好看,远处的天边,开了几朵白云,漂浮着慢慢动,悠然得很。   收回了视线,他忽然自言自语幽幽的地开:“你跟了几个时辰,也该累了吧?”那声音,没有什么波澜,冷冷淡淡的,与早前在那宅门前大吵大闹完全南辕北辙的两个模样。   话音落,便飘下来一道身影,是那个领叶团去白玄府的俊年,他脸上的刚毅有了丝惊讶,仿佛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日,自己的行踪被人发觉一般的诧异。   叶团笑了笑,“一出白玄府我就知道有人跟着我了。”他的笑很淡,语气里也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这般很自然地如实相告罢了,“只是没想到你能不紧不慢跟了几个时辰。”能做到如此的人,的确不能小觑。   那男子敛起了惊讶,微微含首:“叶公子武艺超群,临风惭愧。”   “哦……原来你叫临风,玉树临风……很适合你的名字。”叶团冲他笑得没心没肺,没有原来的冷淡,扯了一片离双眼不远的叶子,青釉釉的,“你不用再跟着我了,你跟不上的。”不是他口气大看不起人,他只是说实话,原来他便一直有意让追来之人,所以跑得并不是最快。   临风微微一愣,一脸的为难,“临风即使技不如人,也必定要尽全力而为。”大约,他是相信叶团的说辞的。   叶团脸上还是挂着灿烂的笑容,如明日那般绚烂,把手中的水袋递给他:“那就看看你能跟多远吧。”临风也不客气,接过水袋猛饮几口之后还于他,把水袋放好,又看了看天色,说是十日期限,那可是往返呐,路途那般遥远,不抓紧一点可不行。   “该起程了,时间有限。”叶团收回了视线,收起了水袋之后,淡淡地道了一句,话音未落,人已不在树叉之上,只留了那只有手腕大小的树枝轻轻地摇曳了一下,那片青釉釉的叶子,缓缓地飘落而下。惊得临风一个瞪眼,赶紧撤身追了上去,那是拼上了全力。   叶团能感觉到身后那紧紧跟着人,他无所谓地笑了笑,一提气,加快了速度。风,呼啸而过,树与树之间,连影子都未留下,只有那隐约的风声而已。   用两个时辰,完全摆脱了那尾巴,叶团尤未把速度慢下来,继续拼了八九成的功力一路悄跃,直到天色已黑下来。   临风把人跟丢了,那面无表情的脸上,并无懊恼也无自责,他折返了回府,鞠着腰如实地向他的主子回禀之后,只见白玄倾那淡然的脸上也无其他神色,仿佛这在他预料之中之事,不值得大惊小怪。   静静地立在那儿许久,才又闻他喃了一句:“……大约,就是他了。”   这话,无根无据没头没脑的,可临风却了然地再颔首,什么也未说。   这方——   足足花了三日时间,叶团终于回到了那个背山面水的小村,村民见到他先是一阵欢乐之后,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好生同情地看向他,有好心的都叫他回家小心些。   本来,这种诡异的场面,摆在外头世界那是匪夷所思的,只是摆在这儿,摆在他的身上,就显得不那么奇怪了。不用想,定是家里的那位……   唉。   叶家,在村子的最里头,也就是最靠近山的一处,这个时间,他的娘亲应该还是在田里干农活,不在屋里。叶团边想着这个,边推门入屋,屋里很明亮,阳光充足,屋里没有霉气,不过灰尘倒是挺厚的。无奈地摇了摇首,他放下小包袱,到小院里提水,然后认命地清理了起来。   灰尘很厚,他真有些搞不明白,才两三个月没回来,娘亲倒底用什么办法能让灰尘堆积得跟好几年没人住一般?好不容易擦了个遍,眼看日头西落,天色慢慢要黑,还不见娘亲的身影,叶团也不着急,反而是继续摇首十分无奈,入了厨房取米来淘。   就在这时,“嘎吱”一声,随着声响,小院里响起一阵杂乱的声音,还有一堆东西被重重丢在地上的沉重声。收了火,叶团刚走到门处,就迎面撞来一张熟悉的脸。   “你个死小子知道死回来了?!啊?你心里倒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娘,啊?都几个月没回来了,啊?”一阵炮轰,叶团那清秀且柔俪的脸又是被扯又是被捏又是被掐,多疼他也不得抱怨,任由他娘泄愤完了才能开口。   轻轻揉揉脸,“娘,菜在哪里?我去洗。”拿过木盆,也不介意脸已被捏肿了,没办法,已经被捏十多年了,习惯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该不该求收藏求评论,求礼物呢? ☆、救人不成反害己   叶娘捏够了便满意地回到屋,方才的气恼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去,换上了一脸的开心,把那张微黑的脸映得别有一番韵味。然后从屋里传出她那半点不温柔的声音,“哦,在井边。团团,娘要吃酱油鸡!”   “嗯,好。”叶团习以为常地应声的同时,走到院的另一边,鸡栏里有好几只鸡,养得又胖肥又壮,因天色已黑,它们看不见东西都站立着不动,有些甚至已趴着等睡了。   利落地宰了鸡,汤了水,然后拔毛,接下来开膛破肚……   弄好了火,把鸡放锅里慢慢炖,手法利落干净一气成呵,那熟练的模样,仿佛已做过千百遍了,一丝生份都没有。弄完了这些,叶团这才得闲回到井边洗青菜,青菜都是他娘亲手在地里种的,肥料足,青菜都很嫩。   当两菜一汤上桌后,那个娘亲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一脸的馋样坐到桌边,嘴里还不忘数落一番:“我说你这个不孝子,这几个月都上哪儿野去了?不回来不打紧连封信都不销回来,你是想气……嗯,这个好吃,你是想气死你娘我是不是?”   看着娘亲一边数落一边吃得津津有味,叶团笑着把一碗白饭放她面前,还不忘提醒一句:“娘,您吃慢一点,一会又要呛到了。”   话才说完,她就孟咳了起来,叶团还得赶紧给她倒杯水,然后顺手拍着其背,帮她顺气。   气顺了些,叶娘那双会勾魂的媚眼一瞪,“快回答,别想蒙混过关。”然后筷子一动将叶团面前的一块鸡肉给夹了去,一点儿也不客气,也没有爱子深切的礼让。   坐回位置,“我去了涅磐城而已,不过我明天又得再赶回去一趟。”他如实回答,却没有提为什么回来,又为什么急着走,仿佛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习惯,对方也习惯。   果然,叶娘只“哦”了一声,便没再问,低头狂啃着。   心一酸,叶团不禁开口:“娘,我不在这几个月,您有好好吃饭吗?”娘什么都能干,就是不喜收拾,不懂下厨,自小都是叶团做的饭菜,他一不在家,她便不知又要吃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填肚子了,明明养了那么多的家畜还有种了那么多的菜。   叶娘吃得很忙,忙到没有空余给自己亲儿子回答问题,等她吃得差不多饱了,这才一脸无所谓地说:“村里人轮流给我送饭呢,刚才在田里有人说你回来了,于是才没人送饭过来。”说着,把一根骨头就这么随手一丢,丢在桌面上,双眼又盯着桌面上的菜。   “嗯,那就好。”叶团听得终于有些放心,才拿起筷子,慢慢地食用了起来,相比他的亲娘,真是斯文优雅太多了。   第二日破晓。   天色尚早,叶团做了些简单的早食,自己简单的食用过后,便把娘亲的那份摆在桌面。用竹罩盖好之后,小心翼翼地入了娘亲的房间,她睡得很沉,脸蛋睡得跟婴儿一般的天真安详,尽管姿势有些诡异。不由得笑了笑,帮她拉过单被,山前的清晨还是有些凉的。这样一个绝世美人,其实不该在这种偏僻乡村之地的,她该是过着衣来伸手,茶来张口的锦衣玉食的上等生活……为了自己,她不得不活在村野之地。   敛了眸,把能存的食物都准备好,留了张字纸,叶团才拿起小包袱再次起启。   因为绕道的关系,他花了五日才回到了涅磐城,却还是比原先预定的时间要早了两日多,于是他又回到那三教九流客栈安顿了下来。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再换一身干净的衣裳,一身清爽之后,直接就倒下睡了个天昏地暗。   这一睡便是两日两夜,外头暗处一直监视……应该是保护的临风就蹲了两日,越蹲越诧异,这睡得也忒不要命了点。   醒来之后,叶团一脸的精神饱满,便开始细细地打探了那白玄府和那白玄倾的一些根底。   这一查才知,对方可不是表面那般单纯的商人,那里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深啊。大约真是惹了不该惹的了,只是不知现在才来撇清关系来不来得急?   揉了揉有些泛疼的眼,叶团咧嘴笑了。越是如此,越显得有趣。   他喜欢有意思的事。   今天的天气很好,好得万里湛蓝无云,秋高气爽。抖擞一下,叶团迈进了白玄府,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堂屋,看到那白玄倾正立在那儿,不知是在对画欣赏还是在沉思,正背对着大门,留了个高深莫测的背影给叶团在那儿挑眉。   “你很守时。”那原本盯着墙上画的人,忽然出声,微微地吓了叶团一跳。   笑了笑,叶团大大方方地登堂入室,大摇大摆来到中间的椅子坐下,然后才带着痞子般的懒语,“你就这么确定我必定会来?”话间,有下人送上了上等香茗,叶团朝其点点首,毫不客气就端起来慢慢品尝。   “如果你不来,我便是掘地三尺也会把你揪出来。”收了首,那白玄倾转向那饮茶饮得像在品人间美味似的人,说得淡漠,却透着一股叫人不寒而栗的冷冽。   叶团知道,这人定是说得出做得到。   摆摆手,“东西在这里。”将东西放在身边的茶桌上,叶团也不打算卖什么关子,继续品他的茶,感觉美味得很合他心意,正打算要不要跟这人要一些打包走?   被叶团那过于直接了当的行为给迷惑了,白玄倾微蹙了眉头,“那么,你需要什么?”一展他奸商本色,这天间下没有谁会无任何回报地送出此等天物,尤其是眼前这个出了名爱珍稀宝的金叶子。   叶团被问得又笑了,“我需要的,你真的给得起吗?”抬了那双十分水灵的眼,送出个秋波,暧昧了气氛,渲染了绵长。   那双鹰眼一凛,寒气逼人。扫叶团一眼,“你尽管说。”天下,没有他给不起的东西。   那无形的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双腿不由得发软,叶团强自镇定,他从来没想过有人光一个眼神就能使他的身子受不住而颤抖的,勉强扯出个笑脸,那是个挑衅的笑脸:“你最重要的。”他说,“把你的表妹,代萱许配给我呗。”叶团其实也就是这么信口一说,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脸很热,并不是提出如此害臊的要求,而是被对方的杀气所逼,以叶团的功力,本就难以抵挡。早知道那点面子的挑衅引来如此可怕的煞气,叶团是打死都不玩的。   敛了敛气,白玄倾的脸色不太好,语气也不好,“你相中我表妹代萱?”   深吸几口气,不再被那强烈的煞气所震,叶团暗暗吐出一口气,他觉得胸口闷闷喉头有点儿甜,不会是被逼出内伤了吧?那也太可怕了点。   好容易理一理心绪,他总觉得如果在这个时候实话实说,这男人定会当场劈了他,于是,他勉强才维持个笑容,“贵表小姐美艳动人,我想无人不为之倾倒。”如此说,这个男人若拒绝他有根据理由,不至于双方都下不来台阶。   叶团正为自己的聪慧感到欣喜,便被那男人用研究的表情看他,看了好一会才道:“你若真心喜欢,便许你。”答应得那个爽快,完全没有去寻问他表妹的意思,那可是人家的婚姻大事,他一句就给定了半生。   “……”叶团险些就从椅子上滑下去了,瞠目结舌地瞪着那仍在看他的男人,他、他没听错吧?这男人同意了?真同意将那么宝贝的表妹许给……自己这个到处漂流浪迹之人?   不是吧?   心一急,叶团‘嗖’地起身,也不管自己先挑起了头,一脸着急不顾失不失面子,“那……什么,我只是开个玩个笑,代姑娘貌美绝代岂是我这等凡夫俗子可消想的?”容不得他多说,把盒子交出去,“你前去救人吧,我还有事先告辞,至于回礼就不必了,就当救人一命我能胜造七级浮屠吧。”   也不给留人的机会,叶团转身大步狂奔出去,那飞跃且带踉跄的身影,说有多滑稽便有多滑稽,看得屋内的人不免扬唇笑了。   摸了摸那如刀削的下巴,白玄倾的脸上不再是那冷冷冰冰的神色,双唇角轻轻往上扬着,带着狡黠的回味,盯着那不见了的身影方向。   离开了白玄府,叶团拐进一隐暗小巷,还是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好……厉害的功力……”靠着墙壁,他努力提了两股气,把那汹涌波涛压了下去,定神之后,举袖把嘴角的血都抹了去。   那是妖怪吗?光凭几个眼神就导致人内脏翻滚,真是可怕。   望了望天色,得尽快离开才行。出于本能,叶团觉得危险在逼近,他甚至都后悔来涅盘城了。聪明的他一时间还真没想到,那样的一个男人,若真要找他要东西,即便他不来涅盘城,就是躲天涯海角也必定会被找着索要的。   拎着小包袱,叶团是那种行动比思维快的人,此时已逃似的离开了涅磐城,行动快的人都有个通病,就是危机感极强的,他能感觉到危机的逼近,所以逃得比兔子还快。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兔子再快也快不过狼,才出了城就被围堵,而为首的正是上次尾随他足足行了几个时辰的那个临风,正一脸冷峻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本座如此勤快,是不是该送点什么?(≥▽≤) ☆、殊叶伴雪泪不流   尽量挤出笑脸:“不知这位英俊不凡的公子因何追着我不放?莫不是看上我这不怎么样的容貌了?”面上笑得清风拂面淡笑风声,可私底下在拼命地衡量硬闯有几分胜算。   暧昧且调戏的话,并没有让眼前的人动怒,临风只是没有感情地看着叶团,“我主请叶公子回府。”真是一板一眼的忠仆。   无语地望了下青天,叶团已经算出来了,他的胜算为零。因为他轻功虽了得,可武功却是三流的,单打独斗他都没能耐胜过眼前这一脸冷峻的临风,又怎能在这些重重包卫的高手群中逃脱?   伸手拂了拂鬓额前的发,努力又扯出个笑脸,“你们要那药我也按时送上了,就连你家主子送我的东西我都没要,还有什么事要我上门的?”这些人不能这么蛮不讲理啊喂,这分明就是恩将仇报好吗。   对方似乎早看穿了叶团的动作,不愠不火,“我不否认叶公子的轻功了得,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可这次家主说了,如果公子不合作,试图离开,可以允许我们动武。”赤果果的威胁。   一番话下来,叶团的心顿时又凉了几分。上次让他能摆脱这些人,也纯粹因为他们不能随便动功,更不敢动他,很被动才让他得逞,而这次……   真是,死定了。   拉下脸,叶团不善地回视眼前的人,“我救你家表小姐,你们不知恩图报,竟然还恩将仇报!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温和的办法行不通,叶团开始施展他那炉火纯青的耍泼,指着眼前这在人就大义凛然地质骂了起来。   面对叶团的厉声喝言,只是换来对方依旧冷淡的脸色,“我只是领了家主之命,来请公了回府。”什么恩怨什么天下他一丝都没放心上,只完成主子交待的事。   也就是说,旁的他什么都不管!   不由自主地跺了跺脚,叶团都快气哭了,瞪着那些食古不化的木头,又无可奈何,最后只得任他们嚣张了去,好不容易出了城,又被带回城,回了白玄府。   屋堂里的男人,脸色比先前更差了些,一双犀利的眼,盯得叶团头脚发麻。   我的天啊,果然是凶多吉少了这回。   没瞧见叶团那一脸等死的模样,白玄倾怒言,“解药!”   被这么一吼,叶团本能地缩缩脖子,揉揉发麻的头,“没有解药。”就知道有这么一遭,一开始他才不愿意拿出那株药的,也才逃命似地赶紧要离开。可是,这人也忒蛮不讲理了些,药是他明抢暗抢地要去了,这会儿还怪到他头上来了!什么人嘛这是。   “没有解药?”白玄倾的脸色更难看了,连带着周围的气温都骤然下降,冷得叶团一个颤抖,又有些站不住脚了,先前被震出的内伤还隐隐地作疼呢。   “真、真没有。”为保小命,叶团老实交待,“[白蔺]虽是天下第一奇药,除了可救人,也奇在它、它是一种……春药。”后面两个字,如蚊子咬,他实在是不耻说出口了。   多为难。   天知道这‘奇药’所奇怪之处这么……另人发指?   “春药?”对方愣了愣,不解地看着叶团,等着他的解释,看那模样,叶团若不给出个好的理由,他今天能把人给碎尸万段了。   找了个就近的位置坐下,免得自己被吓得腿软很狗屎地瘫地上丢人现眼,偷偷瞧见对方也坐下来,等答复,叶团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至少不会马上呜呼哀哉。醒了醒神,娓娓道来:“我也不是很清楚,得到此药也是一日机缘巧合遇到个奇人,他把此药给我时,只是大致给我说了下此药虽可以救命,却有个非常……嗯,诡异副作用,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用。所以,我一开始根本就不想给你……”他真的是实话实说,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欺骗人。   瞥了瞥白玄澈的脸色,冷冷冰冰的,也看不出是怒是忧,叶团咽了咽口水,继续:“……服了此药,七日之内,必得与、与人……交欢,且每日至少……一次,七七四十九日为止,毒性才可驱除,不然,此人会因欲求不满,活活受苦而死……”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此处,叶团觉得自己的小命有一半已经让阎王大爷给拉了去了,见过恐怖的,但没见过就这么瞪着你,都让你恨不得没过来这世界如此恐怖的。   气氛在低温底中游走,不自觉地扭头看了看,这可是夏日啊,怎的就这么冷呢?叶团缩着身子忍不住想搓搓手让自己暖和些,可看到上座的男人那面无表情的模样,硬是吓得没敢动一分。   上座的男人,白玄府的执掌人,白玄倾一脸的……没表情。越发看得人心惊胆战了。   “你、你……要不,我先走?”横竖都是一刀,但不带这样渗人的。   瞪了叶团好半响,白玄倾才开了尊口:“你因何不早说?”如此重要之事,这小子竟然只字不提,完了还敢给他事后打包走人想一走了之?他以为能从我白玄倾的眼皮底下走得掉吗?   瞪得有些眼酸,白玄倾可从来没吃过这种闷亏,那带着狠毒的目光,仿佛一只猎豹恨不得将眼前的猎物撕裂了不可,凭着那傲人的忍耐力才没真动手……不,是动口。   努努嘴,叶团有些委屈,“就算我说了,你会信吗?你必定会以为我因不愿交出[白蔺]而编的乱七入糟的谎言。再说了,我也只是听说,是不是真会如此我又没试过。”叶团本就是个实在人,没那么多的九曲心肠,说的这些也是实话,觉得自己其实何等的冤?   这人不语了,就这么盯着叶团,一直盯着,盯得他坐立不安,心里渗得慌,盯得叶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僵在那处那可怜楚楚的模样,委实好笑,还有几份动人。   大约是这般的叶团,让那双凤眼里突然多了一抹算计,那精光有闪得叶团一个机灵就听他缓缓而道:“你说,你中意代萱。”他记得叶团说过的每一个字,当然此时的他还未在意过这些小事。   一愣,叶团正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的时候,傻傻地瞧着一脸平淡不再那么骇人的白玄倾,却闻他又开口了,“我便将她许给你,即日便把婚礼办了,她身上的毒,就由你来解。”那话没有一丝的商量的余地。   叶团终于知道五雷轰顶是什么感觉了,更知道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掘坟墓是何等心情了。   瞧着叶团那好看的小脸发白、瞠目结舌仿佛被抽了魂的模样,白玄倾很是满意,前所未有的满意,于是他不再急了,优雅地端着香茶推着杯盖,风度翩翩的公子模样,淡淡幽幽地说道:“既然你也同意,就这么决…………”   “喂!等、等等!谁说我同意了?我不同意!”猛地回神,叶团大叫着打断这男人,搞什么?他的未来就这么三言两语就决定?   不可能!门儿都没有!   对方只是挑眉,“你不是说你中意我表妹吗?”   “……我是说过。”只是说而已,并没那个打算。   “你也说过,要我表妹。”   “……这,我也说过。”只是试探而已,并没有决定。   “既然如此,你因何不娶她?我表妹貌美如花,家世也是上等,你有何不满?”对方的话少了冷气,多了难发觉的戏谑。   一愣,是哦,对方长得貌若天仙,家世又好,那我为何不愿意?叶团发觉自己忽然想不明白了,他也有一十七,该是娶妻生子的年纪了,左右是要娶的,娶个美人儿还带着封厚家世的妻子,也没什么不好……为何不同意?   叶团自己开始纠结了起来,只是暂时想不明白,于是一时间也懒得去想了。   瞧叶团那好看的小脸纠结成一团的模样,白玄倾觉得甚是可爱,连两嘴角微微扬起都未发觉,那总是寒冷的目光这会儿柔和了不少,但还是装模作样地盯着叶团。   被盯得越发不自在,叶团不再纠结那么多了,口气不好地反驳了回去,“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娶她?明明你们才是门当户对,干嘛非要推给我这个外人?”当初就是看他特么的紧张那少女,叶团才好奇心过重,试探了一下而已,没想到会惹来这种事端。   “我与表妹,只是兄妹关系。”白玄倾扬起了淡笑,仿佛提起那个人就能叫他心情变好似的,闪瞎某人的心眼。   瞪他一眼,你们是兄妹关系个屁!当初看你紧张得跟什么似的,谁信你们只是兄弟关系?当人人都是眼瞎子吗?   这头,叶团心里诽谤着,面子上也不肯让步,他只想撇清关系,张口就一句:“我也不能娶她,这样会毁了她。我只是个穷小子,无家无财,她跟了我只会吃苦。”   “无事,舅娘只有代萱一掌上明珠,你入了代家门,代家便是你的家了,财富、地位、权势,都不是问题,别的不多,代家就钱财多。”白玄倾说。   “……那也不行!”叶团绝对不是个吃软饭的人。   “为何?”白玄倾露了一丝的好奇,看着如惊弓之鸟的叶团,欣赏着叶团那小脸上多变的表情,甚是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你一身傲骨通透,风情万种 ☆、愿我此生亦无悔   “……因为、因为……”绞尽脑汁,灵光一闪,“啊,因为我是个断袖,我不爱女人!你若让你宝贝的表妹跟了我,我也不会碰她的,这样救不了她也只会害了她,您说是不是?”第一次,叶团发现自己如此聪明这么能掰。   话落,面对叶团那略带讨好的神色,白玄倾的脸色变得有些疑重,看得正在为自己聪明叫好的叶团心升丝丝凉意,好半响才不甚确定地开口寻问:“你……果真是断袖?”   努嘴,“如果不是,我为何要这般诋毁自己?”谁愿意承认自己是个断袖的变态?他以为我是心里有病么?   只见那好看的嘴微微上扬,俊逸的脸上,竟然挂起了高深莫测的浅笑,叶团还没回过神,原本坐在上座的人一瞬间便站在他面前,同时还把他拉了起来,一手搂扣着他的腰,一手捏着他的下吧,近在咫尺,气息相交。那举动一气成呵不带一丝的犹豫,使叶团傻呼呼的还没反应过来。   “……做、做什么?”那双黑溜溜的桃花眼不自觉地眨了眨,如受了惊的小动物,汪汪的。   这才发现,这男子竟然足足高出自己一个脑袋!   俯视叶团,白玄倾的笑更是诡异了,“你说是断袖,我如何相信?”一字一顿,慢慢悠悠,“如果,你真是断袖,那必定不排斥身为男子的……亲吻吧。”边说边用那略凉的手在叶团的唇处来回的磨擦着,那举动暧昧极了,连气氛都变得浑浊了起来,男人眼里的深沉让叶团看不到他是认真还是玩笑,只本能地觉得危险逼近。   这、这混蛋!   明知道这混蛋只是在试探,可叶团就是忍不住脸色臊红,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羞的,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调戏他赫赫的金叶子。可,偏偏他还不敢明目张胆地抗议。   “嗯?你不说话,那我可真要亲了。”沉沉的,带着微沙的声音,明明有危险的气息,可不知为什么,叶团不得不承认,他觉得很好听。   愣愣地张了张嘴,“我、我……本来就是。你、你不信、不信也没办法。”移不开眼,叶团的话断断续续,摆明了心虚。   似乎没想到叶团会这么坚持,白玄倾的眼里明显地一闪而过了恼怒,叶团心里正以为自己猜测得没错,这个男人只是在试探自己时,赫然觉得嘴巴一温,那柔软的触感瞬间空白了他的大脑,只觉有条更加湿热的东西滑进了口中,一寸一寸在里面殷荡着,最后开始挑逗着他茫然不知摆哪里的舌头,那被雷击的错觉,击得全身无力,脑袋空白,双腿无力直直地就要瘫软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觉得自己都快不是自己,连呼吸都要被抽光之时,叶团才被松开,无力地抓着前面触手可及的衣服。   吸了好半天空气,直到听闻那微微的得意的低笑时,叶团猛然一震,这才发现自己在这个男人的怀里,自己抓着的就是这男人的衣服!而这男人……前一刻还在——非礼他!   ‘噌’地跳离那‘魔掌’,叶团怒瞪过去,“你、你你……你混蛋!”猛擦自己的嘴,狠狠地瞪着眼前那俊美的脸上,还挂着一丝得意笑意的男人,这男人此时的笑凭他怎么看都那么的刺目讨厌。   白玄倾的表情与叶团形成鲜明对比,笑得好不惬意,还当着叶团的面微微舔了一下自己的唇,暧昧地说了一句:“真甜……我终于相信你是断袖了。”   ‘嗡’!叶团觉得整颗脑都热透了,大概全身连脚指头都红透了。   这、这混蛋竟然、竟然说……好甜?   等等!一甩脑,他说他相信我是断袖?我是断袖?你他妈才断袖,你全家都断袖……等等,转念才想起刚才自己所说之事。   靠!真是自掘坟墓!   叶团此时的表神十分的精彩,变幻的那个速度,看得白玄倾心情极好的,等了好一会终于瞧见眼前这有趣之人那恼羞成怒的模样狠狠地瞪着自己忍着咆哮,说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会娶你的表妹,你要救人自己去娶!药我也给了,人也救了,你之前答应给我的那传家玉呢?”叶团恼羞成怒,又悔不当初,口气十分不善。   瞧叶团这模样,白玄倾仍是不愠不火的,随后才不急不慢,从怀里掏了出来,这次只有玉,没有盒子。几乎透明的白玉在那修长骨骼均衡的手上,显得越发的惊艳。   一瞧见那白色通透的好玉,叶团想也没想大步过去,一把夺了过来,反正不要白不要,拿了至少不亏!这么想着,叶团的语气都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这是你答应给我的,以后咱们各不相欠,请别再为难我了,不然我会让江湖人都知道你白玄府的都是恩将仇报的不耻之徒!”   大概是真气了,口不择言。   抱拳,“谢谢白玄公子的礼,后会无期!”扭头就走,因为还带着气,走路都特别用力,地板都让他踩出‘踏踏’声,却隐约听闻身后那轻笑声,似乎就是在嘲笑他一般,气得叶团直接就给路边一柱子一脚,疼的是自己。   远远看到那纤细的身影那般可爱的举动,向来冰面的白玄倾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爽朗的笑声震惊了白玄府里里外外,轰动不小。   离那日怒气冲冲地离开白玄府已过了三日,也没有什么关于白玄府的流言传出来,不知那代小姐怎么样了?心里总记挂着,叶团无法心安地离去,就继续在那三教九流的客栈住下,这三天哪儿也没去,住多久就睡多久,就在周围徘徊打听打听白玄府里的消息,没听闻什么特别的举动之后,继续睡得无法无天。客栈里的伙计好几次担忧他睡死过去,总不放心常常上去瞅瞅这特别能睡的客倌。   期间,除了时不时会遇上一两个不知死活上来调戏的猥琐胚子外,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天色也黑了,在路边的小摊寻了些杂七杂八的小食,边吃边往客栈走,心念着找个时间离开吧,得去一趟帝都了。想着,叶团倚着一旁的树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待他醒来,已夜过半,摸了摸身上,好在银子没被偷走。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叶团甩甩头,摇摇摆摆很不是稳往住的地方走去。   回到客栈,叶团总觉得这种时候应该在打瞌睡的店伙计,这会儿特别有精神地盯着他在看,而且那小二哥啊、连掌柜的的神色都十分的莫名其妙,那小眼神看得他特别的诡异。一路纳闷着回到自己的房间也想不出今日有什么‘造化’,所以也懒得去想了。   把门反手就关上,正郁悴着,抬首就发现床上坐着个茶白色衣服的人,男人!   “草!吓死个人!”暴着脏话,惊魂未定地拍拍自己的胸膛,瞪着那不知从哪飘出来的人,叶团觉得自己把十几年的好休养都给颠覆了。   那人不正是那个表面俊逸实且无耻的姓白的么?   不是,是姓白玄的。   白玄倾那总冰冰冷冷的脸上,不知为何,还挂着当日叶团离去前那诡异的笑容,看得叶团全身鸡皮疙瘩直掉。   “才回来?”床上的男人用那诡异的眼神看叶团,声音很悠然,不冷又不媚。   猛然从惊魂中回神,叶团戒备地瞪着那人,“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代萱姑娘的毒没解成?他来算帐的?   “你拿着我家的传媳之物,我自然会在这里。”对方悠悠地站了起来,修长的手指划过粗布的床褥,朝震愣住的叶团走来,步伐优美从容,就像一头高傲且雄威的狮子。   “什么……传息之物?”瞪大了那双汪汪大眼,叶团一头雾水,愣愣的,叶团还能感觉得到此时的姓白的带着那么点渗人的感觉。   这话一落,根前就多了个人,从远望到现在仰视,只见这男人靠得太近,迫使他不得不后退,却腰一紧,就被带进了一宽实的怀里,耳边传来声音:“你取走的,那是我白玄家传给儿媳之物,拿了此玉,便是承认了身为白玄家女主身份。”说着,那手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发愣的叶团耳鬓的发。   暧昧得叫人瞠目结舌。   “……那、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给我?”完全呆掉的叶团彻底地傻了,这人脑子没问题吧?为了救那表妹,把传媳之玉都拿出来了?不对,问题不是这个,而是……传媳之物?   眨眨眼,叶团脑子有些被绕晕了,难道真是……什么传媳之物?   看来,今日的白玄倾心情很好,总冰冷的俊脸此时还挂着好看的笑容,“原本,我猜你不会真要走那白玉,便还另准备了别的东西作为[白蔺]的补偿。”顿了顿,“事情如我所料,你起先留下[白蔺]没要那玉就走了。只是……”说到此处,叶团发觉这个男人的笑容更加柔和了,“没想到你那天那种情况下还赌气要走那块玉,只能说,这是天意。” 作者有话要说:  却落个江山万里 红尘寂寥 ☆、执子之手怎白头   “……”张大了嘴,莫、莫不是自己又自掘坟墓了一回?叶团觉得重头脚轻,双眼有些发黑,“可、可……那、那我还你!”蓦然想起,他猛地推开了眼前的男人,赶紧使劲往身上找,大概是紧张,摸索了半天都没找到,急得他满头大汗的。   “送出去的东西就是泼出去的水,哪能收的回?”对方似乎很高兴看到叶团这手足无措的模样,都笑到眼底去了,嘴里说着婉拒的话。   忙乱的手忽然停下,叶团仍惊着一张有些发白的脸,愣愣地抬首看着那含笑的男人,“你、你不要?”他不要?他不要回去?为什么?“你不要?你竟然不要?你怎么能不要?!”说到后面,叶团都跳起来了,瞪大那双桃花眼,震惊得不也置信,那天塌下来的模样,真是可怜极了。   很享受地看着叶团跳起来抓着自己衣服似猫儿炸毛起的模样,白玄倾笑得真是很开心,也不在意自己的那华贵的衣裳被扯歪了,微眯着双眼笑问:“我为何要收回?”如第一面他兴许会不想送出,但此时他必定不想收回,如此难得的机会才送出去的东西,他怎会收回?   “为何要收回?”叶团被问得都似当头棒喝了,差点就跳起来,瞪着那双眼,“当然要收回啦!难道你要、要……”叶团越说越急,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觉得……拿了此玉的,就是白家……不是,是白玄家的人了?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都得做白玄家的人?脚一跺,“为什么不收回?”   “我已说了。”白玄倾觉得好笑,“我为何要收回?我并不想收回。”这倒是实话。   “可……我拿走这玉没关系?”叶团的脑子已经开始往别处转,试图找缝隙,他只说是传媳之物,又没说一定要他……唔,对,堂堂白家……白玄家,不可能要娶个男媳的吧?   听了叶团的不确定问题,白玄倾点首,还点得很肯定。   “可,我不是你家媳妇,也能拿走?”试图再问,只要这个男人再点一次首就行了,他必定会安心地拿走。   “你拿了就是我白玄家的人。”俯首的人说得悠然,“自然可以拿走没有关系的。”这个男人,跟只狐狸似的,叶团还感觉腰间的手来回地滑动,可大脑一时还反应不过来,没反应自己被轻薄了。   “白、白玄家的人?什、什么意思?”叶团觉得,自己精明的头脑,此刻跟白痴没什么区别。   “自然,你拿的是象徵身为我夫人的信物,便是我的人,是我未来的夫人。”白玄倾今日难得如此有耐心,一丝不耐烦都没有,那双会勾魂的凤眼眯眯地瞅着一直不在状态的叶团,心情真是愉快得有些过头了。   “……”五雷轰顶,叶团双眼一黑,不省人世。   没多久,叶团还是不得不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睡了几日的客栈床上,转首果然看到床头那其实很陌生的男人,很不雅观地翻了个白眼,决定闭眼继续睡。刚才的话,他自动地过滤了,就当作听了耳边风,吹过就算,不然直接当作是梦得了,省得自己为难自己。   “你若还想睡,一会我便带你回去睡。”瞧叶团那缩头乌龟一般的表现,白玄倾那面容上的神情也没多大变化,笑吟吟的,带着几分妖孽,眼里闪过狡黠的精光,“我不介意就这样抱你回去。”他的确不介意的。   “……”一听,这还得了,叶团赶紧蹦起来,蹦得太过激烈,那一头撞上了床顶栏,“嗷呜”一声,只见白皙的人捂着头一阵呼疼。白玄倾也没想到这人如此激动,瞧那都扭到一起的脸,也不免带了陌生的心疼,立了起来伸手就去抚摸,“怎样,可有撞伤哪处?”   怒瞪着这罪魁祸首,“……伤不伤关你屁事!你倒底想做什么?”虽疼也不至于想哭,可这种委屈与摆脱不了的烦躁让叶团的双眼变得湿润。揉着脑袋弯身下来,坐到床边疏离地继续用责怪的目光瞪着床边脸带一丝愧疚的男人。看到这男人这种神色,心情竟然莫名的有些好转。   瞧叶团也无大碍,白玄倾走到桌边的椅子坐下,脸上带着微笑,看着跳下床的叶团,“你拿了我的玉,就是我的人,如此而已。”他来接自己的夫人回府,天经地义。   头不疼了,下了床叶团瞅瞅自己的行李,并不多。一面驳着话,“……可是,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这男人的的行为实在是叫人无法理解。   站了起来,那华贵的衣裳随着动作摆动,看起来优美而贵气,而其主人貌美的脸上,依旧挂着贵气的笑容,“我知道。可你自己也说了,你是断袖。”   “我不是断袖!”叶团低吼着反驳,“我、我那都是骗你的,我真不是断袖!”看他一脸不相信的模样,叶团急了,“反正,我不可能做别人的夫人。”这天下哪有这么荒唐的事?   “这可由不得你了。”脸一拉,那温柔的笑脸不再,又变回原来那冰冷的模样,生生呛得叶团一愣。“为什么……”张嘴,喃出了疑问。   他不认为这人突然之间爱上自己了,为什么要挑上他?为何如此执着这种荒唐之事?   “只因为你要了这玉。”白玄倾看着他的胸处,露出来的玉,目光染了一分茫然,似乎,他也想知道其中的为什么。   “那我还你。”抓起怀中的玉,叶团就像手中那是烫手的芋似的,焦急着就往他手里塞,却发现,那玉却是在两人四目睽睽之下,一瞬间又回到了他的怀里,仿佛是活物似的。   瞠目结舌,呆若木鸡就是叶团此刻的写照。   看到这情形,白玄倾那寒下来的脸,又忽然染上了笑容,柔了柔声道:“这就是命中注定,如果那日你不拿走玉,我也不确定是你。”看这姿态,白玄倾很乐意接受这种天意,扬了扬眉然后迈前一步,“好了,走吧,我们回府。”   叶团还在茫然中,白玄倾的话听得不清,可最后一句他还是听到了,“什么回府?”我们……?他要做什么?   “你如今的身份不一样了,怎能孤身住在这种三教九流之地?”说着还很鄙视地扫了一眼这不宽的房间,不是很满意,别说这对白玄上的面子上过不去,就是他也不放心让他一人待在这种地方,“你若还不愿走,我也不介意抱你回去。”   后面,实打实的威胁。   “砰!嘶辣……砰!”一系例动作之后,叶团全身疼痛地站稳了起来,也不管自己摔疼的地方,直直瞪着眼前的男人,忍了又忍才没让自己发飙,努力好声好气,“姓白的……不是,是白玄大老爷,您、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很惊悚好吗。   真是从来没见过如此大意且冒冒失失之人,白玄倾是哭笑不得,很果断地伸手将人接进了怀中,也不管对方的激烈挣扎,淡淡地威胁一句,“再动试试。”尽管声音很淡,却是十分奏效的,感觉怀中人很排斥却也没敢再那么明目张胆地挣扎了。   带着满意,“往后行事莫如此鲁莽了,若真伤着了如何是好?”一手搂着人,一手抓起叶团并不多的那个小包袱,那包可真寒酸,若不是因为是这个人之物,白玄倾绝对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更别说帮着拎走了。   叶团方才又撞又摔的,又被这强势霸道的男人威胁得脑袋晕晕,此时都有些神智不清了。听到那带着关怀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也甚是好听,便着了魔似的也不再反抗了。   本来,清醒时也清楚反抗那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自己那是无半丝的胜算。   一向识时务的叶团,自然不会跟自己过不去。   出了客栈已是三更,外头早准备了白玄倾的俊马,纵身带着人跃了上去策马回府,一气成呵不给怀中之人再有一丝的抵抗。回到白玄府惊动了不少的人,只是没有吩咐,一些下人也不敢多事,被吩咐到主堂送东西的倒是极好奇的,自家主子大半夜的带了什么人回府。   反正是逃不掉,叶团一到府看到床倒下就睡,也不担心有危险,大大咧咧的姿势叫一旁从头看到尾的白玄倾真是哭笑不得的无奈。这人,也太没有防备之心了。   难得一次,大发善心。白玄倾没再逼着床上睡得毫无形象之人,反正,大婚之后便可顺其自然洞房花烛夜了。   这事,不急。   睡梦中的叶团,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本能地寻找暖和的地方挤缩,这无意的举动使同寝的男人露了个满意的微笑,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抚摸着挤进他怀中的人,没多久之前还那般抗拒,此时却睡得跟婴儿似的无一丝的防备,果真是……怪人。   “……吾族,不是天意,而是,天意。”摸着怀中人那嫩嫩的脸蛋儿,白玄倾轻声低喃着。 作者有话要说:  虚掷了年华 谁怕 ☆、花落谁家春意浓   天下怪事样样有,平常看见锅煮饭,今日看见饭煮锅,良家好男被逼入……好吧,后面的叶团觉得自己也接不上了,就郁闷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似乎就是把它们当作那混蛋男人来踹。   “怎么躲这里来了?”一道带着笑意的男声传来,叶团反射地跳了起来,差点就用力过度,跳河花池里去了。“你、你来做什么?”瞪着吓了自己一跳的白玄倾,叶团非常讨厌这个人的阴魂不散。   白玄倾笑吟吟地走近,其实他很想说,他来了不止一回了,头两次看到叶团懒洋洋地在荷花池边的大石上睡得极甜,他偷了两回香也没舍得将人吵醒,这次是第三次前来,终于看到这睡了大半日的人醒来了,可真不容易。   出于人的本能,叶团不自觉地后退,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很害怕这个男人的靠近,这人不该是冷若冰霜、俊酷无比的吗?最近怎么就成了笑面虎了呢?   “我们下月便成婚了,你可有家人通知前来?”白玄倾离叶团不过三步之外停了下来,很多时候他是绝对主义者,说一不二且唯我独尊的,此时他却愿意不逼眼前这即将成为自己伴侣的人,问得似乎很真诚,那双带着无尽魅惑的眼直勾勾地盯着,装假镇定却带着拘谨无措的叶团。   这人儿,竟叫他越看越喜欢,回回看到不同的神色,都能叫他赏心悦目,心情大好。   从懒散中回神,叶团瞪他一眼,“你要疯自己疯,我懒得陪疯子胡闹。”成亲,两个大男人成亲?这人不是疯了就是天生有病,亏他还能笑得出来。   白玄倾挑了颗大石块,很镇定地坐下,然后抬起那泛着秋波的眸子对上叶团的焦虑,很淡然地,“小团,你认为我疯了吗?”他问得很随意,却让人听得很诡异。   “……”你何止疯了?简直就是疯狂。叶团心里诽谤,只是嘴巴一抿,什么也没说,反正说什么都无用,干脆什么都不必讲。   见叶团不说话,他再次开口:“你若不肯说你是否还有家人,我这聘礼也不知往哪儿送,成亲当日可就没亲人陪你了。”这不是威胁,白玄倾其实在为查不到叶团的根底而有些懊恼之中,想他堂堂白玄家的执掌人,竟查不到眼前这人的底细,连家住何处都查不出来,实在是叫人懊恼。加上,叶团自己完全不肯透露给了他,这让他觉得面子有些过不去,这人完全将自己法外人,多少有些打击。   “你最好把我的穴道解开,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咬了咬牙,此威胁没多少的威力,已经不那么恼怒了,至少不怒在脸上,叶团转开了视线,这种事他打死都不会同意,又怎会让家人知道。   若不是当日这混蛋趁人之危,趁他不注意,封了穴道,害他使不出轻功,哪还会沦落到任人宰割这步田地?哼,卑鄙小人!   叶团怎么都不承认,就算不被封穴道,也跑不掉这个事实。   “迟些会解开的。”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也在预料之中,白玄倾倒也无所谓地笑了笑,“真不打算让你家人前来?”好歹是婚姻大事,一生就这么一次,娘家若无人前来,怎么说他面子上也有些过不去,往后在家里兴许还会受到别人的冷眼。   尽管,他从未想过给那些人投冷眼的机会。   不再理他,叶团转身就往目前住的地方走去,可到了住宿的地方时,又郁闷了起来,这是【倾灵居】,是白玄倾的寝室,不管他怎么抗议,还是得与那男人同吃同住,同进同出。叫人郁闷的是,那疯子竟然一点羞耻都没有,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也不怕流言蜚语,总是一脸坦然处在的模样。到底要多厚的脸皮才能做到如此?叶团越想起郁闷,因为就凭这点他就胜不过那个疯子。   离开,真不知要何年何月了。   离大婚不家二十多日。   这天天气甚好,叶团原本坐在屋外院中的台阶上闲来无事坐着,可没一会便直直倒下去睡了,吓得不远处伺候着的仆人们小小地惊呼却又不敢上前去搀扶,一开始大家不知的情况下,有迟钝的人多瞧了这位叶公子几眼就被罚去做苦工;前儿个,有个丫鬟也不知怎的出神,竟然将茶打番了,溅了几滴在叶公子的衣袂处而已,事后被倾主知晓,那丫鬟就这么被赶出府了。要知道,在白玄府干活虽得小心谨慎,待遇却是无比封厚的,也无主子虐待仆人的说法,大家自然喜欢待在这里的,这么个小错放在平时也就不能到主堂干活,可这事事关叶公子,被干了出去的丫鬟在外头跪着哭了两日了。   有了前车之鉴,可没人敢对这叶公子抱什么奇怪的想法,更不敢怠慢了。   只是,方才这么倒下去,不知有没有伤着?若伤着了,那这主堂里,估计得所有人都要被牵连了。   就在护卫与仆人们忐忑犹豫之际,不知从何处闪出道影子,那是临风,临主管。只见临风面无表情地将睡熟倒地上的人好生扶起,那动作也甚是小心,一不吵醒睡醒之人,二不过份亲密,只是轻握住那两臂,将人扶好靠在一旁的柱子边后,便又眨眼功夫消失了。   远处的人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团迷迷糊糊地醒来,发觉自己的右脸额有些疼,摸了摸,很习惯地知道大约是自己睡着了撞到哪了,也没甚在意地坐直了起来,望了望天色,近黄昏的倾灵居沐浴在一片霞光之中,潋滟了那一丝忧伤。   从惊艳中回神,若住在这样的地方,其实叶团并不讨厌。只是讨厌……那个混蛋的做法与强势。   那混蛋真是疯子么?如果是,怎会支撑得起堂堂的白玄家?看他惊才风逸,品貌非凡……怎么会看得上自己呢?   这玉真那么重要?   从怀中取出那不离身的透玉,把玩了起来,玉在手上,不知是不是错觉,越发的透白晶莹了,冰凉冰凉的,握着很舒服,能把人胸腔的火气给消了。   “地上凉,叶公子怎么不坐椅子上?”一道清脆好听的声音响起,叶团抬首望去,是……罪魁祸首。说起来,他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此女子了。   好吧,如此说人,的确是迁怒的行为罢了。叶团摇摇首,无声地叹息,“地上凉才舒服。”他说。这女子也是无辜之人,就在不久前还在生死边缘徘徊,而且后来……能活下来,定也付出不小的代价,没听说这表小姐近期有婚事,不知那男方……想他堂堂的男子汉,应该没有迁怒的必要了。   虽然一切源头就是她。   代萱还未完全康复,而且她的院子离这个院子挺远的,怎么就来这里了?叶团疑惑地看她,只见她恬静一笑,“那我也试试。”说着便走过来,真打算坐下,吓得叶团赶紧跳了起来,“别别!你堂堂的表小姐,代府的千金,怎能学我这粗野之人坐在这肮脏地上?”他是不管这女子坐哪里,只是到时身体反复不好,赖到他头上来怎么办?   他可清楚那个混蛋耍赖的本事,有事没事都往他头上赖,然后借此对他动手动脚……想到此处,叶团不由得脸一色,心里狠狠地咒骂那个混蛋。   不知叶团这一瞬心里千百遍转,代萱也只是笑笑,然后真在叶团的边上缓缓坐下,不愧是大家闺秀啊,同样是一个坐,怎的就那般好看呢?   “表哥下个月便与你成亲了,我到现在都不知该唤你表嫂还是……表哥?”代萱说得很诚恳,那有些苍白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可叶团发誓明明看到了她眼中的戏谑。   心一突,笑吧,反正现在他已成阶下囚,被取笑又不会少块肉。   明明面上如此大家闺秀,温柔大方……可,这么看来,是想错了,还是被蒙骗了?   很不是滋味,叶团的话也说得带酸,“你这好戏看得还挺热呼的。”想明白的叶团也不跟她装斯文了,直截了当,双手枕在膝盖上,比女子姣好的脸蛋上露了真实的神色,那模样颓废中带着本质上的淡然,矛盾而唯美。“你跟你那个混蛋表哥都是一路货色。”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了叶团那闷闷的毫不客气的指责,代萱也没生气,还恬恬一笑,少了份妩媚,多了份灿烂,“好说,我与表哥可不是一个级别的。”跟表哥比起来,她单纯多了,“其实,我只是有些看不惯表哥那总是冰冷无感情波动的模样罢了,没有要欺负你的意思。”说到此处,这当事人可真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如今看来往后的日子好戏多了。”   额角不由得抽了两下,感情这家人不正常还能传染的。   “我没答应。”所以想看好戏的,都是妄想。   话一出,只见这代萱秀眉一动,“你不答应?表哥……算,那是表哥的事了,我才懒得管。不过,你这模样,就是不答应也没办法了吧?武功还在时,尚且未有可能,更别说现在让表哥亲自封了你的穴了,你可能不知道,表哥的武功路数,天下奇一,不是他本人,根本就无人能解。”代萱话中带着调戏,却也是实话,也不知是在拉拢叶团还是纯粹在看好戏,说得不紧不慢的,语气里也不甚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为你解开那个深处枷锁 触上眉头落入心头 ☆、醉翁之意不在酒   微微一愣,虽然早知道,毕竟能直接不封武功却封住轻功的点穴之法,闻所未闻,可那个男人却轻易就做到了;所以叶团便知道那个男人,果真没有与他表面只是个商人那般简单。   很是沮丧,“离不开……吗?”垂下眼,脚下刚好有两只蚂蚁慢慢爬过,也不知是在寻食还是在游玩,挺自由自在的。   代萱看着这个模样的叶团,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用很奇妙的目光在看,“你真心想离开?我表哥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且文武双全厉害非常,还有白玄家势力遍布大江南北,你竟然不屑于他,还想离开?”她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瞧着一脸苦愁叶团,她不可思议的是,这天下会有不被权财诱惑的,但不被她那个妖孽一般的表哥诱惑的人,当今可真不多了。她真的有些不敢置信还会有谁逃得过表哥的魅力,虽说这二者都是男人吧,但这年头好像也不是什么人神共愤之事了,眼巴巴望着白玄府未来少夫人位置的,可不止女人。   眨了眨那双大眼,敛去了那震惊与诧异,“就算你想离开,此时的表哥已来了兴致,你是怎样都离不开的,你可还未见识过表哥的可怕……”许是意识到自己嘴漏了,代萱顿了一下,神情变了变,“总之,即便你离开了白玄府,也会很快会被找到。”所以离开根本毫无意义。出于善意,她很真诚地提醒一句,“除非,你让表哥相信,你不是【白灵】选中之人。”   “白灵?”叶团微愣,皱了皱眉,不解地抬眼看着这个看不透的女子。   “就是你手上那白玄家传媳白玉,此玉又名【白灵】,是块灵玉,是白玄家初代之物,一代代传下来,白玄家地位的象征。握此玉,等于握住了白玄家一半的权势。”这种话本不访由她一个外人来说,不过看在这男子救过自己一命,代萱难得的一次发了善心多管闲事一回。   “……”仅一块玉就掌握那么庞大的财产与地位权势?果然匪夷所思,骇人听闻,叶团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   “你不信?”代萱看叶团的模样,倒是不甚在意,“换是我,我也不信。不过,这就是事实,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其实,不知有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东西,你为何不屑呢?”   “我是男人。”叶团淡淡一句,把她说了好长一段话当儿耳风,吹过就算。   “我知道你是男的,可是这天下又不是没有男男通婚之事,你怎会如此……迂腐,如此食古不化?”代萱鄙视一般地瞅叶团一眼,不大认同他的观念,“表哥虽然面上冷漠了些,行事也狠辣了些,为人也独断了些,还唯我独尊自傲了些,还不解风情了些……但如果对于未来的一伴,绝对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而且表哥的条件也不差,你不防再考虑考虑。”代萱觉得自己好话都说尽了。   听罢,叶团额角几根黑线,这位姑娘,你真的确定你是在为你表哥说好话而不是在抹黑他吗?   收收心神,“……我不喜欢自己的婚事,由别人支配。”至少这也是原因之一,连父母都不得干涉他的喜好,更别说一个完全陌生不相干的人,还是个男人。于是,叶团先择了无视了代萱难得的一次多管闲事,无视了她的好意。   想到这里,不由得皱紧了眉,心里暗暗思寻着更好的办法,不愿再坐以待毙。   “这样吧……你,或者可以跟表哥好好谈谈,他来了。”代萱话音一转,悠悠地站了起来。叶团微愣,寻她视线投出去,果然看到那面容俊美宛如天人,摆着衣袂一路走来的白玄倾,这般人中龙凤,为何要与自己扯上关系?   心头一紧。   麻烦又来了。   “表哥,你今日怎的回来这么早?”代萱又恢复好淑惠清雅的模样,向面目冷淡的白玄倾行礼。   收回了视线,叶团假装看不到。   被叶团那很明显的无视,白玄倾也没放在心上,转眼回看着身侧的表妹,答曰,“总会那边没什么事,便回来了。”他的声音,透过代萱传到进了叶团的耳里,仿佛就是故意说给他知一般,“再说,若如以往那般常时不在家,你新表嫂怕是要寂寞了。”后面的话,带着浓浓的戏谑调情之意,比他表妹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当下,叶团听得就有种搬起不远处的那块五个人大的石块砸过去的冲动,最终还是没砸——因为自知搬不动。   于是,使劲扣自己的手指,继续无视,假装自己不在,假装完全没听到,催眠自己是一团烟雾。   “新表嫂才不会寂寞,我这不正在陪他吗?”连代萱都是一丘之貉。   起身,实在是忍无可忍的叶团往另一个方向走,没听到后面再有谈话声音,却有跟上来的脚步声。   “又生气了?”男人的声音,沉沉的,不自觉的还带了些温柔,听得叶团微微一愣,有些奇怪地看向与他并肩的男人,这个人又在耍什么花招?强迫之后就改变策略以柔进攻?   “什么又?我何时生气过?”他是愤怒,从来没生气过。   得到回答,尽管语气十分不好,但白玄倾还是心情不错地笑着,“倒是,是我失言了。”   “……”这人,果真要走柔情攻略?微蹙着眉,“只要有那块玉,你对谁都如此吗”愣愣的,叶团不自觉就问出了口,却不知自己为何要如此问,问如此又为何。所以,话一出,他自己先顿住了,这种问题,问来做何?   白玄倾也微顿,那双带着魅色的眸子勾勾地盯着叶团,仿佛能穿透灵魂一般,看他,眼眸里闪着说不清的光芒,却迟迟不回答叶团的问题。   心一紧,叶团不等答案也忽然不敢去想,本来这些就与自己无关,多此一问简直是找荒唐的理由来固步自封。而且,他有些害怕去了解内心那细微的变化,真害怕。   心事重重,重新提步,叶团往寝室走,不再理会身后的男人是否还跟着。   除非他自愿,不然自己的穴就无法得解……吗?那,就让他自愿给自己解好了。嘴角微微地扬起了个自嘲的笑容,连叶团自己都不清楚当中的毁灭决心有多么的可怕。   当夜用餐,多了代萱,变成了从白玄倾往日的‘独白’到今日表兄妹二人‘趣味相投’闲聊,叶团中间一句都没插过,默默地用完餐之后,便不顾二人的诧异的眼神,离了饭桌。   只是他带走了一壶酒。   他需要勇气的借力。   一壶酒下肚,甚至连下酒小菜都没有,叶团一个人坐在寝室外的庭院台阶上,有夏风吹来,温和而舒服,望着星空斑斓,璀璨得很。   星星,是最快乐的吧?永远都在那儿闪着,亮着,那么自由,那么自在,该是多么的无忧无虑。   “闷酒有何好喝?只会伤身。”清冽中带着一丝不悦的声音落下,同台阶上,多了个人,锦衣玉冠、气度不凡的男人,毫无形象学着叶团就合衣坐在台阶上。   侧首瞥完之后,叶团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那你也一同。”怎么看这男人都不似疯子,却能做那般疯狂的事,就凭一块玉而取个男人?想不通,叶团发觉自己有走进死胡同的嫌疑,愣是越想越难受,也不知为何难受,只想尽快爬出那种诡异的感觉。   有病!   二人都一样。   “也罢。”他懒懒地应了一声,没多久不知什么人送上来一壶酒,他拿着酒壶,也不管叶团拿的是一个酒杯,然后满上了,笑眯眯地要与叶团壶碰杯。叶团瞪他一眼,懒得跟他计较,粗鲁一碰之后,毫不客气地一饮而尽。   白玄府的酒,是叶团喝过的,最美味的,飘着淡淡的幽香仿佛山涧那无人可闻的花香,招引着五彩的蝶儿翩翩起舞;闻着幽香,饮入喉那刹那,只觉沁入心扉的干甘醇美味。所以,叶团喝了这么多,也不见难受,除了有些昏沉摇曳之外。   指着身边男人的鼻子,瞪圆了两眼,“你……你这人怎么这么莫名其妙?明、明长得……那般……好看!要……要多少美人没有?为何……就来缠……上我?我、我……好晕。”   手指到一半,无力得都抬不起了,此时的叶团晕晕呼呼的,本来白皙好看的脸上,染得粉红粉红的,好看中带着撩人的可爱,别有一番味道。   把叶团另一只手上的空杯取走,眼前的男人无奈地要拉他起来,“你醉了。”那么淡定,就是无奈的表情都那般好看,对于自我灌醉的叶团,仿佛除了无奈,就只有了然。   瞪眼,“你……才醉了!我怎么可能喝醉?我是……千杯不醉的。”叶团用力地去推拉搂着他的人,那是具强有力的身躯,就如一道铜墙铁壁,磐石般稳固,怎么推都是纹丝不动。   “……”一阵晕眩,晕呼呼的叶团才发现自己被扛了起来,胃被顶得十分难受,挣扎几下全无利处,便呆呆不动了,任着趴着的东西在那儿移动,往寝室去,身体颠簸了一下,还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丢床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谁拨断了相思琴 谁落了一片繁华 ☆、尚有指间留余温   “……”本来就晕眩,这会儿更是满眼的星星,叶团颤颤地伸出那白皙而纤长的手就指:“你、你……混蛋!为什么摔我……”指控到一半,一阵晕,又跌了回去。太过份了,竟然摔他……   伸出的手指被一拉,白玄倾的声音有带无奈,却也带着好笑,“你指错方向了,我在这边。”那是低沉淳厚有力的声音,击得叶团的耳膜说不尽的酥痒。   “呵呵……”一痒,叶团就开始傻笑,“管你……在哪,我、我还可以……继续喝!”说着就攀着那人,爬了起来,又爬又挪的,拖着笨重的身子不知是要爬往何处,身体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蹭了好几下,只觉对方特别热。热得叫他也觉得自身开始冒着热气,好热。   “唔……热,你热……我也好热。”醉了的人,说话断断续续,飘渺无力,可带着哑哑懒懒的声线,极是诱惑好听的,听得人一酥。   “嘶!你……给我躺回去!”酥了的人也有些怒气,毕竟有些事不受控制,该是懊恼的。叶团迷迷糊糊间,又闻对方急吼的声音,就在叶团蹭到某处硬物的时候发出来的。   被低吼了,叶团不仅没觉得委屈,反倒又笑了,笑得非常得意非常高兴,似乎很明白对方为何那么热,也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发热,更明白那滚热的硬物是什么,傻傻地笑着,声音得意,“我……知道自己长得美,嘿嘿,你……是不是也对我动心了?我……告诉你,没门,我要……娶天下第一美人作妻子,你……没机会……唔!”   那得意的豪言未有说完,就被堵死了嘴巴,晕醉的叶团猛然瞪大了一双眼,只觉眼前影重重的,脑子更不好使了,满嘴的空气都被抽离。   又惊又愣,本能地推着前面的一堵墙,可怎么推都推不开,迷糊的叶团着急了,一双大眼染着水雾,好不委屈的模样,真是……撩人。   不行了,快不行了……叶团觉得自己快要断气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得以松开了些,狠狠地喘着气,狠狠地吸着仿佛久违的空气,那么的新鲜那么的甘美……   吸气间,仍能闻得对方微喘着气,就传来声音:“你想都不必想了,今后你就只能是我白玄倾的人,还想娶妻?”那声音,越说越阴冷,叫人大热天的还能感觉到寒冬的逼近,不由得颤抖起来。   奇怪了,方才还那么的燥热……   瞅着叶团那微嘟着嘴的委屈,仿佛就在说这人的霸道,仿佛就在指控不准他娶妻娶天下第一美人似的,赤果果的指控叫白玄倾的怒火‘哧哧’地响起,双眼一沉,“今晚不好好‘警告’你看来是不行了……”随着声音,身上的衣服‘嘶啦’一声响起,一阵清凉之后,无数的碎吻就落了下来。本来还颤抖的叶团这会儿傻了,胸前连自己都不怎么碰的两小豆子被轻咬,又疼又麻,吓得他泪水夺眶而出,“……唔,别、别咬我……我、我不娶,不娶了……”细细的低呜,带着无比的委屈,可怜兮兮的,就像一只要被遗弃的小狗狗一般,看着叫人无比心疼。   让很是气愤的白玄倾一瞬间化了那怒气,带上了心疼。   话完之后,果然不咬了,变成了吸吮轻舔,麻麻酥酥的感觉,传遍了叶团全身,好难耐。不安地扭动了身体,欲拒还迎,自己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咬着自己的手,压抑着那奇怪的声音发现来。   “舒服吗?”只闻耳边响起沉沉的声音,沙哑的,很好听,然后耳垂被一轻咬,触电似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叶团猛地挺了挺胸,“嗯唔!”说不出的初验,吓得本来落了两滴清泪的叶团这会儿小脸都挤到一起去了,也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那表神很是微妙。   “乖了,就是这样,舒服就叫出来……”那循循善诱的声音,慢慢地引导着稚嫩的叶团,只觉身体每一次都有一双手在来回地摸索着,又热又难受。   蹭了蹭,发现一更炽热的地方,不知为何,叶团又傻笑了,“你……好热。”   手被拉了过去,听到声音,“何止热?硬得很。”然后手就覆在了那又热又坚硬的地方,很惊奇,瞪大了双眼,“这、这是什么?为什么这么……这么奇怪?”   换来对方沉沉一笑,带着他的手,慢慢地动着,而又觉身后不为人知的地方,丝丝的凉之后,突然一胀,惊得叶团差点跳了起来。“啊!你……你做什么?”胀感叫人难受,不安地扭了几下,却滑动了那东西,触碰了那从来未有人碰过的内璧。   “唔!”再次猛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那奇怪的感觉,又痛苦,又……愉快。   “如何?”耳边的声音还在响,诱惑着叶协和,然后只觉身后的动作更大了,来回地扩张似地动着,双脚开始无力了下来,原本握着的硬物不知何时,竟然是自己的……   迷离着双眼,只觉身后难受。   “我、我……啊,难受……”   无助地说着,好像是要渴求着什么,可又不知自己想要什么,不得已只能扭动着身体,蹭着对方。只觉身上之人,已到极限,那粗重的气息,好生明显地喷撒在叶团的身上,手在他身上停了下来,四目对视,用白玄倾那双好看的凤眼看着叶团,嘴唇动了动,问出了一句:“……本是该等大婚之后,此问你,你可真愿意?”   那声音,低沉带着无限的魅惑,仿佛一道从天而来的音律,不知天地为何,只顾着缠绕着眼前之人。叶团眼里闪过一瞬间的难堪,只是一瞬间,随即即逝,又是一脸的媚相,通红了全身,微微的细汗,布了细细的一层,增添了暧昧。   仰首扣住那脖子,送上了自己。   这是叶团自己做的决定,这是他的自愿。   只觉身上人一嘶吼,整个人都没了进来。   “啊!”疼,真的疼。   原本的热情被疼痛都取而代之了,叶团抖了身体,原来的细汗变成了冷汗,身上的人似乎也知他是初次的关系,白玄倾进来之后就搂住了他,没自顾地动,非常体贴地在叶团身上重新点火,嘴也不闲着,这里舔舔那儿揉揉,非要把叶团的热情再次挑起来言罢。   人都是很原始的,放宽心的叶团也是如此。   身体的敏感处被挑逗,很快便再次起了反应,即便叶团的心里最不愿意。   身体慢慢地湿滑了,那疼痛开始麻木了,变成了麻肿难受,叶团不安地动了动腰,却闻正卖力的男人一声粗喘,口气很重:“别逼我失去理智,我不想伤你……”   后面的话,让叶团的继续扭动而戛然而止,换来的是一次次疯狂的举动。   两相欢好,纠纠缠缠,离离又合合……不一样的水声呲,声声的苍苍,和厚重的气息,无一不羞落了屋外的夜鸣……   抓着叶团的双腿,白玄倾额上已布了层细汗,是紧张,是欢愉,是期盼,给那张俊美的脸染了层神妩媚;他的一双眼,一直盯着叶团,盯着叶团的眼,直直地盯着,一瞬都不放过。不愿错过身下人的每人个神情变化,每一个叫他觉得动人无比的举动。   “这一面的你,我是头一个看到,也是最后一个。”他说,他霸道地说,不给叶团反驳的余地,而此刻的叶团,也反驳不了。   的确,是反驳不了的。   “…………”声声吟,竟然发自叶团之口,吓到了他自己,却也激起了内心那奇怪的涟漪。   这样的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般的自己,从来未有体会过。可是,这样的自己却是真实的,如此赤果果地暴露在自己的面前,没有给他痛恨的余地。   伸出双手,攀上这个夺了自己的这个男人的背上,仿佛需要依附着怎样的支柱,来挺住自己几乎崩溃的神智。   感觉到那依附的主动,白玄倾哪时还有理智,尽管始终听不到怀中人的放声,但已经让他明白此人已深深地吸引了他,使他移不开眼了。   “我的。”在最后冲刺,男人迷离着那双凤眼,坚定地说了。   我的,从今天起,只能是我的。   而,叶团只能紧紧地抓着身上的这个男人,身子不断地痉挛颤抖,他没有回应男人的话,也回应不了,仿佛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琵琶,死死地抱着不放,有种似要溺水的错觉。   “……浮生一梦间,子之手可牵?”   好容易喘过气,叶团愣愣地听闻耳边响起男人那低沉的声音,原本瘫软的身子,整个人都僵住了,微张着娇红的嘴唇,转着带着水润的眼珠子,瞧见了男人冰冷的容颜下,那双含情的眸子。   为……什么。   得不到回应,白玄倾并没有在意,回搂着仍在努力喘息的人儿,那长长的墨发汗湿贴了额间,腾出手轻轻地撩开,满是爱怜的目光犹是深情,仿佛二人就是两相情悦的眷属。   心想着,来日方长,不急。   夜,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  清曲半阙完结忆 隧光悄悄消过去 ☆、烟柳花颜画重楼   男人一手揽在叶团的腰间,睡得很沉,那餍足之后的神情,让本就俊美的容颜又添了几分艳花容,美得叫人怦然心动却又觉得倍加遥不可及。二人身上都干爽着——叶团想,这男人倒是细心体贴的,在自己不知第几次晕迷之后,还能给他做了清理。这种事,想来他这大少爷是头一回做吧?不知他当时有无手足无措很不习惯?   想不出这样的一个男人有手足无措的模样,叶团眨了眨眼,到此处,转首看了看睡得很熟的男人,他一点防备都没有。如果,我一瞬间出手,能不能置他于死地?叶团心想着这个问题的同时,已稍然起身,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因为他有自知之明,也知道此刻不能释放一丝的杀意,即便只是一瞬间都不行,他完全摸不到这个男人的深浅,这种险叶团不敢冒。   起身,没有惊动这个男人。   把衣服穿好,在床底处取出自己的包袱,悄然离开了白玄府。   远远地望着涅磐城,心中五味陈杂。用自己的一次清白来换自己的自由……呸!我是男人,不与女人一般计较清不清白的,就当被狗咬了!   这么安慰着自己,叶团连夜跑路。   涅磐城离都城很近,是相连的两座城,快马而行的话,只需两日便是了,叶团花了三日的时间来到都城。望着那高大宏伟的城墙,心中泛站酸楚——“娘,我人违背您的教训了。”   哪日,您知道我违背您的意来,入了都城,必定很生气吧?   唉——无声地叹了口气,有些闷闷不乐地入了都城。   元始国的都城,一片繁荣。   叶团却看得有些踌躇,这里……是皇城。   “哟,这位小哥,要不要入内打个尖什么的?”一客看起来并不寒酸的客栈的店小二冲着,站在店门不远处,处于踌躇状态的叶团热情地唤了一句。   回以那小二哥一笑,“也罢。”便入了客栈,发觉那小二哥还有些呆愣,叶团有些不解,“怎么了?”   被那笑容勾了魂的小二哥猛然回神,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红着,吞吞吐吐,“没、没……”随之而后才引叶团入内,态度殷勤得很,这使叶团有些莫名其妙。   叶团的房间不是最贵的,却也算是挺好的一房间,在二楼靠里窗,空气好且不吵闹,窗下是一片荷花池塘,水很清,还能看到当中的一些鱼儿在游来游去,甚是赏心悦目。   心情这才稍稍好转了些。   也不管外头还日头当空,叶团把行囊一丢,直接倒床上就呼呼大睡了起来。每一次赶路之后他都需要用几天来好好地补眠。这一觉,他又睡了两日方悠悠地醒来,初醒的叶团神色永远都是迷迷糊糊的,好半响都分不清东南西北。   沉淀一翻,这才起了床,到一边的高架上取水洗漱,来到那高窗边,望着那一片游来游去的鲤鱼,心情渐渐地爽朗了起来。   想了想,郁闷了好些日的叶团决定做件叫自己高兴的事,于是门一关,就出了客栈,在元始国帝都逛了好半天,已灯火通明,开始了夜的花红柳绿。叶团毫不犹豫就寻了城中最大一家青楼,站到到门前的街上便让那一名衣着清凉,妖娆妩媚的女子往里拉。嘴里还哎呀哟地念着娇话,带哄带骗地将人往里拽去。   虽也不是头一回到这种地方的叶团,却还是禁不住心中紧张。   被一群女子又拉又拽入内,还未立定,也未看清这大堂格局,马上迎面风风火火赶来一满脸浓妆的——老鸨,笑得花枝乱坠,“哎呀,这公子好俊啊!姑娘们,你们要矜持呀,莫把公子都吓到了,哎呀呀……”边嚷边让拉着叶团的女人都松开退一边,换她来拉。   “……”叶团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除了汗颜旁的什么都没做成。   “这位公子可想到楼上雅间?咱们这儿有全都城最美最贴心的姑娘,任你挑,保您满意!”老鸨边说边用她捏着丝巾的手向全场扬了扬,浓浓的胭脂味冲得叶团头发昏,以表示她们这处的美貌女子都是上等的。   好容易才回了神,叶团笑笑,很客气,“我是慕名冲花魁而来的。”此话,有点儿假。   被叶团的笑容一闪,老鸨的笑容微颤,都挺大把年纪了,且还上了浓厚的妆,竟也会能看到几丝绯色,好不羞涩,“公子啊,不是不让您见呀,咱这花魁,可是皇城里大艳名全城的天玉姑娘,她可不是……”   “我知,她不是那么好见,也不是什么客都见,是吧?”叶团打断老鸨的自卖自夸,直接塞她一张银票,“带我上楼吧,若那天玉姑娘愿意便来见,不愿意你就按排个懂事些的姑娘,我不喜欢没分寸之人。”那话进退有度,亦不失风度,且带着身份的贵气,听着的人都能高兴。   “是是是!公子您往上请,我这就去给您安排,您放心,保准您满意……”老鸨笑得更是天花乱坠了,一路引叶团上楼,好不高兴。   从楼梯望下去,下面的客厅大堂已是热闹非凡,客源倒是挺厚,个个衣着不凡,看来都是些富家子弟,不然就是些土财主了。   鄙夷了一眼,收回时,不经意对上了一双格外犀利的眼,随之,那人朝叶团微微地含首,叶团犹未看清对方容颜,但已入了拐角。   雅间,是间挺雅致的房,有些书香之气,墙上还挂着一些名画——自然,都是些赝品,老鸨安排人陆续送上好东西之后人也不见了,留叶团一人在房中观画。   负手而立,当中有一副画吸引了叶团,那是一张泼墨仕女画,画中之女并不惊艳,只是,当你认真在观看时,会发现她越长越好看,越长越美艳……   “这赝品还挺真的……”叶团一边观摩一边喃着,因为这画的原画就在他的手上,若有分真假就是,这假画的女子长到美艳之后,就会停在那个阶段;而叶团手上的真迹,则是另一翻惊奇艳美的光景。   当然,当今天下能看到真迹的人,已经不多了。   “公子真是慧眼,能看出这是赝品的人世间可不多了,而来这地方的,更是少之又少。”一道宛如莺燕之声飘来,好一把清脆好声音。   寻着声望过去,进房的是位红衣女子,妖冶的红,把那白皙如雪的肌肤趁托得更为艳丽了,一脸貌美如花的脸,真叫人摄了魂去。   回了魂,一笑,“这位美得使人心旷神怡的姑娘,必定就是那远近闻名的天玉姑娘了。”叶团笑得有些许的痞子的风格,在那白皙姣好的容颜上,分明不对劲却又不会叫人看得失了和谐。   对方嫣然一笑,优雅地把门反合上之后,坐到桌前。   “公子不仅慧眼,还有颗明心。”   叶团也风度地坐下了来,给她斟酒,“姑娘可真嘴甜,不仅美得叫人舍不得移眼,还有一张好嘴,怪不得获掠了都城所有贵家公子的心。”奉承赞美几句,眯着一双眼笑得不知真心还是假意,“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姑娘会愿意来接我这不速之客,素闻姑娘异难接见,今日在下可真是荣幸之至啊。”后面的话,殷勤不足好奇未满,仿佛他来了,这位叫人惊艳的天玉姑娘就必定会来见他一般的淡然,又好像,见不见都无甚无谓那般释然。   天玉还是嫣然地笑着,“来见我的官人,都是势必要见着的,唯有公子您,一句:‘姑娘愿意便来见,不愿意可不见’……如此,天玉又怎会不来?”   听罢,叶团也只笑,“姑娘愿来见我,便是在下三生的荣幸,此刻真是喜在眉头笑在心呢。”说着又把自己面前杯子满上,那喜在眉头倒是看不出来,淡然的神色仿佛是那平静的湖面,点不起一丝的波澜。   “公子还说我嘴甜,公子可比我会说话。”天玉如是一枝雍容的牡丹花,与叶团碰了杯,也不似别的姑娘一上来就亲热凑上,没有半丝红尘女的柔媚,多了份优雅,“公子这么大手笔地来与天玉相见,模样又不似来寻花问柳,可真是稀见呢,倒让天玉好奇了。”   细啐一口酒,“谁说我不是来寻花问柳的?只不过……”叶团没有‘明人眼里不说瞎话’,而是笑得暧昧地看着对方,“如若你不愿意,我怎可失了风度,强行而为之呢?虽说这红尘女有钱便可谁都行,但在我眼中,天下所有人都是一般。该礼数的定是不能缺了。天玉在我心处,便就是贵人,怎也不可冒失了。”笑着道了一番,“既是慕名而来,来到此种香花之地,当真也得个寻花问柳的名声。”这话,也有几分真意。   “呵呵,公子乃性情中人。”   “好说好说。”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直至子时,叶团才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青楼,带着酒意摇摇曳曳地回了客栈,花了大把的钱见了皇城有名的名妓,只是聊了会天,什么也没有做,说出去虽然文雅,却也着实叫人奇怪不解。   当然,那位天玉姑娘好像却不曾真觉得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夜星辰昨夜风 画楼西畔桂堂东 ☆、喧嚣鼓乐可垂怜   第二日夜里,叶团犹往那青楼而去,花了大把的银子,就是与那天玉姑娘见面,也不知为了何,总之还是去见了。   人总有些灵气用完的时候,然后就会来换上霉运了。   比如叶团,当在天玉的房见到迎接他的不是那貌美如花的姑娘,而是那俊逸不凡风度翩翩——“白玄倾,你真是阴魂不散啊。”瞧着眼前的男人,不仅不惊恐,反而一阵微怒。   “我是专程在此等你。”白玄倾的脸色很平静,平静得叫人搞不懂他此时的心境,那高深莫测的模样,总带着那么点寒意渗人。   “……”斜眼瞥他,不知要怎么回答,叶团早有的心理准备,他没想过自己能跑得掉,毕竟帝都离涅盘城本来就不是特别远,白玄家的势力横霸到这里也不足为奇,找来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会如此之快,此时的叶团总算有总大祸临头的感觉了,而这种滋味并不是什么好享受。   “过来。”白玄倾非常平静地朝呆在那处的叶团招手,一副他是大爷的模样,好生霸气。叶团站着不动,怎么都不愿自投罗网。男人的脸色还是一样没什么变化,“为了骗取我的任信,解你身上的封穴,不惜出卖色相,引我上勾。”白玄倾一字一字,说得平稳而无波澜,可脸色一变,“如今就为了来见一青楼头牌,日日留恋忘返?好,好得。”   男人咬牙切齿。   一顿,这男人生气的方向是不是搞错了?   “……谁日日留恋忘返了?再说,我来青楼妓院与你何干?”被人瞪着,叶团一口气也提了上来,怒瞪回去。   这人也管得太多了,都管到青楼来了!   一下子,男人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与我何干?再过十日你便要与我大婚,你说干我何事?”说着三步就冲过来,一把提起躲防不备的叶团的衣领,怒不是,火气不是,就直瞪着他,那牙都快要磨断似的,真恨不得将眼前之人抽一顿好泄愤。   就是如此,破罐子破摔的叶团还敢仰着脖子,不怕死地顶回去,“怎么?你要杀我吗?”叶团话中带着挑衅,瞥他一眼,可眼里其实已经有了丝畏惧,出于本能,弱小都会畏惧比自己强大的对手。   尽管,对方也许并没有将他当作对手。   很好,叶团的态度完全地激怒了男人,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一瞬间便到了床边,整个人抵着床边的檀木柱,叶团被撞得生疼,喉处发疼想咳也未咳出,刚要惊呼,嘴巴就被封死了。   很暴戾的吻,没几下就闻到了血惺味儿,叶团这才回神,猛地一咬——   “嘶!”   “砰……唔!”   两声痛吟,还带着一次撞床栏,二人才分开了。   一双带血的眸子盯着叶团,叶团知道现在是完全激怒了眼前这个男人,可他没有一丝退缩。仰了仰那尖尖好看的下巴,不示弱地瞪回去,输人不能输气势。   瞪了半天,可以看得出男人极力在忍耐着自己的怒气与火气,叶团不怕死地扬手拭掉嘴边的血,脸上没有示弱,可心总提得老高,仔细看还能看到那衣边的手握得死紧,都泛白了。   好容易整理了自己的心绪,叶团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空思,首先开了口,语气里没有妥协之意,“我不欠你什么。”他只不过救了一个人,凭什么遭这般对待?虽知道这世间万般多的不公平,但这婚嫁婚娶也太强人所难了。   白玄倾瞪着一脸逞强的叶团,看到那白皙的脸上带着懊恼,还有那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此刻也染了些委屈。不由得,心一紧,他这才放软了语气,“这不是你欠我或是我欠你的问题,而是天命注定了。”也许从小的教育都没能让他彻底相信那种世族命定,可当亲眼所眼,亲身感受,他已完全相信命数不可违,至少白玄家的定数不可逆。   白玄倾也拭掉嘴边的血,“你我都身不由已。”   那带着无奈的话,狠狠地撞进逞强的叶团的心里,微微的刺痛没让他明白什么,倒是激起了该有的怒气,瞪着眼瓣这个认命般的男人,“有人会为那种死规矩而牺牲自己的后半生幸福生活吗?”叶团无法理解这个强大而奇怪的男人,他真不理解啊,这样的男人要多少人没有,为何偏偏就选上他?   白玄倾回视叶团,好一会儿才出了声,悠悠道:“我虽不知你来此的目的,你也许不知,这整条街有一半的店楼都是我的产业,你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撑握之中。”他答非所问,那幽幽的语气,并不像在炫耀,“你该晓,我若不松口,你是离开不白玄家的势力范围。”   听罢,叶团已惊愕了一张脸,不敢相信这人……如此之大财势,这总皇都最繁华的地段,竟一半是他的?   无视叶团脸上那掩饰不去的震惊,白玄倾盯着他,语气依旧,“虽然我还未查出你的身份,但这并不影响我要娶你这件大事,所以你可以拿着【白灵】,做白玄家的另一半主人。”他顿了一下,语气一变,“我允许你,以白玄家半个主人的身份,来完成你想做之事,岂不是一举两得的美事?”他在引诱。   抿着唇,叶团的心猛跳了几下,这个男人……果真不简单啊。   对于叶团一无所知,却能从细微的地方猜测出叶团有可能需要的东西。看男人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叶团不答话,男人又继续,笑道:“你自己也清楚,以你目前的能力,势必力单势薄,要完成你想之事,那便是难如登天……”   望着这个自信得带了不掩饰的霸气男人,久久之后,叶团没办法理清这个男人话里的真实性,他的确有非做不可的大事,而且正如这男人所言,自己势单力薄,若要成功,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天方夜谭。   可是,这个男人所言,有几分真假?他又知道多少?   咬咬牙,叶团终于回了话,说道:“我做这件事,也许会连累你全家满门。”即使如此,你还是要与我大婚吗?   后面一句,他没有勇气问出来。   倚着床边,男人此时忽然笑了,笑得神采飞逸,“娶你,势在必行。”   一锤定音,这个男人完全不考虑这背后的凶险与……不值。   他只想娶眼前这个如惊弓之鸟的人。   “……为什么?”颤了半天,叶团终于抖着声音,喃了一句,仿佛在试问苍天,而非问眼前这个男人,就为了个可笑的家规,还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白玄倾笑,笑得倾国倾城,笑得魅惑天下苍生,“因为,我愿意。”   傻傻地愣住,没想到这男人会这般回答,没想到他以这种理由,也没想到会对上这双如此笃定而坚韧的目光,从那美眸里看到仿佛在茫茫迷雾中的自己,被冰封的某处,一点一点在融解。   “这天下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已太少……”白玄倾盯着完全震住的叶团,打量他那动人的神情,那对他而言十分有趣的神情,足以叫他心情变好。上下打量,神色一变,带上暧昧,“原本只是好玩,只当你那晚假醉勾引我时,我的兴趣就完全被你挑起来了,试问这岂不是天注定?”   他的话,先让叶团脸发烫,之后又发黑。   猛地一把将男人推开,恶狠狠地告诫方才出神的自己,这个男人很危险,别被蒙骗了,“给我时间考虑。”这条件太封厚了,叶团……必须考虑清楚。   直了身,白玄倾却近了一步,双眼紧紧地锁住不自然的叶团,“可以。”来到他根前,强势地搂他的腰,“不过,这种地方别再来了,我会生气。”话里的霸道,带着几分凛气,有些骇人。   “……”努努嘴,不知为什么要解释,“我来又不是寻花问柳……”说完,叶团脸却红了,这种事根本不必要解释,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所以甚是不好意思。“……就算是,你也管不着。”后面就逞强了起来,可一说完他就后悔了。   白玄倾看他,冷冷地说,“那你试试。”   不寒而栗。   这男人,果然很可怕。   不自在地推了推男人,知道推不开,叶团有些认命,“……我只是有重要事才来这些地方,并不是、并不是……让你面子上过不去。”再怎么说,任谁都不会希望看到自己未来的……夫人到这种地方来,这个叶团懂。   很好,叶团的解释叫男人的神色烟云散消去,也不管是这解释本身,还是叶团不想他误会而愿意的解释,总之白玄倾此时不带戾气又是那俊美妖孽一般的模样。   “往后有事,派人前来便是。”他不喜欢怀中人来这种地方。   太多是非。   叶团本想顶回去的,可想到自己此刻的处境,便咬咬牙忍住了,即便不奉承也不想逆麟而为之,太过冒险他可不敢承担。   “……嗯。”点首,算是答应了男人的要求,这使白玄倾很是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  桃花尽转身亦繁华 不思量便两相难忘 ☆、跑不了和尚和庙      被白玄倾带离了青楼时,天玉姑娘用同情的目光目送叶团,叶团有些郁闷的是,这天玉为何如此淡然一点都不好奇?而且那对白玄倾十分恭敬的模样是为何?   带着郁闷,叶团被带到了一座豪宅里,不知这男人怎么想的,什么也没说就让二人同一寝室,脸绿的叶团不自量力地对他大打出手,虽然最后叶团是焉焉的输得一败涂地,面子上很过不去。不过叶团还是争取睡到客房去了,这让叶团小小地得意了一番。   住在白玄家产下的别宅,叶团进出两天就发现不对劲,一股怒火冲到白玄倾的书房,此时白玄倾正在里头跟几个挺着肉腩肚的商人不知在商议着什么。   “怎么了?”见到那冲了进来,却愣在门处不知要进退的叶团,白玄倾也不恼,一脸笑吟吟的看着他,问得带了丝温柔。   微皱了眉,“你们继续。”然后叶团便退了出来。   他虽然不喜欢那姓白玄的做事风格,但并不代表自己可以完全不顾礼数。   门外守跟着那叫临风的男子,不管怎样都是那俊朗的模样,就是不苟言笑有些毁了,真是浪费了一张好看的脸。叶团瞪他,“我跟你说,你别再跟着我了。”被明里暗里跟了两天,再好脾气都要暴发了。   “这是主子的命令,属下不敢违背。”临风还是那一丝不苟的模样。   不再理这个死脑筋的人,叶团纵身一跃跳上了屋顶,直跃西南方向,连白玄别府的大门都不走了。如果是远地方,这临风定是跟不上叶团的速度,可帝都也就这么大,还未来得急摆脱这男人,就出了城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怒火再升起来,叶团决定当这男人是透明,大白天的,他也不方便进行调查,于是只得干白天要干的活儿。   城南有条街,叫火焰街,街道宽敞且仔细,街两边的宅子非富即贵,白玄家的别宅就正好在街尾边;街头有一护守卫深严的大宅。   ——【扬府】   别看这其貌不扬的牌匾名字,没什么头衔一般,这可是万千宠集于一身的宅院的人家。   因为,里头的住人便是——扬尊。   元始国镇国大将军扬尊;当今扬最受宠扬贵妃之兄;西南王最疼爱的外甥……这样一个尊贵无比的男人,却有一个敌人闻风丧胆的外号——‘万人斩’。   在杀场上,他以一敌百,杀敌无数,杀人不眨眼。   站在这样传说中的人物的家门前,纵使是叶团也仅犹豫了一下,便提着早准备好的东西,给守门人递了拜访帖。   “你还是回吧,贴会送进去,将军现在不在府里,待将军要见便会派人前去传唤于你。”守门的人接过贴子,对叶团虽冷却也没有狗丈人势的态度。   微愣,叶团才朝守门的人一笑,给他们怀里塞银两,陪笑道:“二位爷也辛苦了,贴子你们照帮我送到便可,将军在不在不打紧,我就在这儿守着。”他说得谦卑却不卑微。   二人为难一下,却还是收了叶团塞的银两,其中一人进了宅门,叶团也不好奇里头是个什么样子,转身就挑台阶看了看,指着那台阶朝另一个守门说:“我坐这儿,可以吧?”   守门的收了银两对叶团也不会很凶,虽有一丝为难,却还是点点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笑,叶团没什么形象可言地坐了下来,知道这一等定是不快的。不过,没坐一会儿,叶团便开始打起了盹儿,那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一啄又一啄,远远看去可爱极了,却也让人看着极外心疼。   这一次,叶团在将军府门口睡了一觉,大约有两个时辰,却未见着扬尊。打着哈吹揉柔眼角挂了水痕的眼,叶团也没太在意,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拍拍身上的灰尘,继续揉着眼往回走。   街头与街尾,也不算多远,走路也不过半个时辰。   叶团慢慢悠悠的,模样挺自在,很难想象像他这么懒的人也能如此悠哉地慢步。只不过,没多一会,听闻“啪”一声,这人又倒靠一边的树睡着了。   这两月遇上白玄倾叫他焦头烂额的,也没机会和时间犯困。这会一松下来,又变回了那颓废的叶团,真是……   鞋踩在路边的草地上,未发出声响,一身檀紫锦衣的白玄倾来到树下,那总该冰冷的俊容上,带着一些无奈,和丝丝的温柔。见多识广的他可真是头一回见着有人走路到一半还能站着靠树杆直接就睡过去的,天下大了果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弯下腰,轻易便将人给打横抱了起来,那泰然的模样倒是从容极了,也好在这路人稀,老半天也没什么人路过,不然该得惹非议了。而被抱起来的,细细吟了一声,那双透着又长又浓睫毛的眼皮动了一下,只是细细地睁了一条缝,“……怎么是你?”他以为,是那个一路跟着他的护卫,临风。   笑笑,“你以为还能有谁?”他白玄倾的人,谁敢碰一下,不要命了?   也够他长得纤细,动了动上半身,脑靠着男人左手肩胸处,倒也是个好位置,直接无视那男人有些微青的脸色,他实话直说:“我以为是临风。”嗯,唤得还挺亲热的。   这使得白玄倾的脸色又差了几分,而埋在隐处的临风那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心道:这是要大祸临头了吗?   调了一下心绪,白玄倾问了,“你要见扬尊何不与我说?”好歹不用他那般可怜在府门口守着。   懒懒地一下眼,眼见叶团又要重新闭上了,只觉胸前重了些,以为他要睡了,却闻小小的声音自胸前传来:“不想麻烦你……”   不管他原意是什么,这话一出,白玄倾的神色变了又变,既郁闷又有些高兴。   饱饱地睡了一觉,叶团醒来时已入夜了,丫鬟要他服侍更衣洗漱,他都给拒绝了,自己动手整理完便很自觉地到前堂屋去,那里正有下人陆续摆上晚膳,而那个男人也正好才坐下,抬首见到他到来,朝他一笑:“我让人做了几道你喜欢的。”   “哦。”应一声,叶团坐下。   的确是有好几道他喜欢的,从来没说过自己的喜好,而这个男人却知晓,不得不说其观察入微细心体贴。   二人用餐,叶团自然是不会主动找话题的,埋首苦吃。白玄倾倒是主动得很,才食两口就问了:“响早,你来找我是事?”虽然当时他那模样是有些怒气冲冲,但好歹是主动来找他,自然得关问关问的。   微一顿,叶团想起早上是要找这个男人理论,但现在……   “没什么事。”反正,即便理论了,这个男人仍会派人跟着自己,说了也白说。“你……什么时候回涅磐城?”他跟着在这京城也不是个办法吧。   刚要夹菜的手一顿,原本好好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屋里的气氛可真是低沉,“你就如此想赶我离开?”   莫名被凶,叶团有些茫然地抬首,看到男人有些火气的脸,十分的不解,“怎么了?我没有……赶你啊。”这里也算是他家,怎么也由不到他来赶人吧?   “那你何意?”不管他有没有赶,但那话已说出来了,白玄倾此时的确有些不高兴。   “你来这里无非是冲我而来,现今有人跟着我你也不必担忧我逃跑了。今日看到你生意都迁这边来做了,凭心而论,我是觉得你没必要如此。”叶团顿了顿,又道:“反正,我又不会再跑了。”他是看开了,左右是跑不掉的,他哪来那么多精力干那些费力不讨好之事?   敛眸。   而且,他还有更重要之事要办,时日已不多了,不能再耗下去。   不晓得叶团的哪句话有了些作用,白玄倾的脸色便渐渐恢复了过来,也不知是否心情好了,反正至少脸不黑,叶团重新埋首吃饭,这一顿倒还吃得挺饱。   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回房,叶团是满足了,但有人不满足啊。在屋外瞅了半天,一脸的犹豫,最后还是没有去打扰屋里吃饱喝足之人。   瞄一眼屋外影子消失,叶团倒是有些奇怪了,那男人竟然就这么走了?不过,依他的性子,念一转就抛之脑后了,反正不来更好,管他什么理由。拍拍肚子,他乐滋滋地就这么倒床上,继续他的睡眠大业。   这事就被抛到脑后去了,转眼过了三日,这天不等叶团天天去那扬府守着,却见扬府之人派了马车来邀请他上门,害得他可受宠若惊了,几乎是蹦达着就随来人而去了。只是,回来时的表情就不是那么的兴奋了。   “怎的苦着脸?”见着那人高高兴兴地出门,却苦着脸回来,身为夫君,白玄倾觉得自己有必要关心关心。   这不问还好,一问那苦着的小脸猛然抬了起来,那双好看的眼就这么瞪着一脸关怀的男人,红嘴抿着却不说话。被瞪得有些莫名其妙,白玄倾就更纳闷了,又问:“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说过不动我的      抿着那樱红艳唇瞪了好半响,叶团才忿忿地开口:“扬尊肯见我,是不是你从中作梗?”这么一问,大约觉得用词不妥,他扭捏了一下,终还是改了口:“是……你帮的我?”   白玄倾眼也没眨一下看着叶团那多变的神情,倒是笑了,带着几分妖孽,俊美得叫人妒忌。   “你日日在那儿守着也不是办法,这扬大将军是出了名的怪脾气,漫说你无权无势,即便是达官贵人乃至皇族,他若没那心情,便是谁也不见的。”顿了顿,那语气倒有些语重心长,并无责备,更无炫耀之意,“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这个人情他倒是愿意卖我的。”当时,他也付出了不小,这些,他自然不会说的。   即便生气这男人多事,但终归说的也是事实,靠自己那半调子要见上那大将军一面,的确难如登天,别说到时要办大事了,估计还有可能泄露了底细叫人作梗了。   心知自己又再次欠了这个男人的一个情,叶团面子再硬,也不得不软下来,甚是别扭,“那,当我欠你一个人情。”至多,往后他有什么困难,自己顶力相助便是了。可,白玄倾倒是笑得更迷人了,伸手便将人拉进了怀里,用了些力不让怀中用挣扎开,“你我结连理便是一家人,一条命。此等小事,毋须太放在心上,也莫计较着有未欠我什么,我是你夫君这点你记着便好。”   若放平时,一听这些话叶团又是要跳脚了,可此时面对这男人认真而带着责任的神情,他竟抿着唇未有反唇相讥,最后轻点了一下头,什么也没说。   难得怀中人如此乖巧听话,白玄倾一改方才的道貌岸然,那搂着纤细腰间的手开始不安份地上下动着,最后在那还算滚圆且很有弹性的臀上打着圈,流连忘返地迟迟未有抽开。好容易才忍一回,这会儿叶团哪里忍得下去,一张白皙如玉的脸红了大半,瞪着那双好看的眼,抓着后面臀上的毛手,“你何做?”   别以为感激他了就可以得寸进尺。   白玄倾不但未撒手,还是真的得寸进尺了,一手被握着另一手还得空,直接就扣着那毫无防备之人的后脑,轻啄了一下那娇艳红唇,轻笑一声道了一句:“若不是你逃了,此时你我二人便已是夫妻,做夫妻之事,有何不可?”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几分暧昧,甚是撩人。   叶团定力没有男人好,这么被施展全身解数的蛊惑使得他身子有些发软,想起二人有过夫妻之事的画面,脸都红到耳根去了,身体越发的扭捏不自然,推了半天没能将人推开,有些恼羞成努,“……你、你还开我!”   声音不知怎的,竟有些软软的。   白玄倾未有放开,而且越发的靠近了,带着那蛊惑人心的魅笑,在怀中人的耳根吹着热气,一下巴搭在那并不怎么结实的肩上,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知道你还不习惯,我等你便是。”说话间,竟舔了下那发红的耳垂儿,惊得怀中人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不知,是因话,还是因那男人的动作。   心知对方不松手,凭自己那点绵薄之力根本推不开,叶团也放弃了。可能,那话也有些作用,总之他的心有些软,声音也闷闷的,“我……只是个男人。”   不是女人,不是哪家与他门当户对的千金,更不是哪位天下有名的美女。   这个男人,倒底看上自己哪一点呢?   只觉抚回腰间的手紧了两分,“我知道你是男的。”看过摸过亲过……还用过,自然是知道的,“总之,我不逼你,也不逼你将你的秘密道出,你需记着,无论何时,我都在。”   他要成为这人最强有力的后盾。尽管,此举看起来如此的盲目。   这话,是让叶团明白他的心意。   手松了力,叶团垂了眼眸,“……我,并不好。”   脾气不好,身世也不好,而且还是个男的。   怎样都不好。   听这话,白玄倾那带着笑意的脸上,更是得意了,仿佛一件宝贝即将得到手那般,他知道叶团正在接受他,这离得到并不远了,他有这份自信,一开始就有。   轻轻松开了怀中人,那柔美的脸上带着几分茫然,白玄倾朝他露着真情,修长的手轻轻地抚上那脸庞,情深意长,“有些事,是注定的,就好比你我,即便当初我亦有过排斥,但这并不能否定什么。既然天注定了你我二人便是一体,你若觉得不好,便是觉得我不好,既然我也不好,那你我二人正好凑成一对,多相配。”   “噗!”叶团被这人给逗笑了,这话绕来绕去,却是多少叫他明白了这男人的认真。   尽管,一切都由一块怪玉而起。   头一回逗得叶团笑出声,白玄倾那从来从容的脸上竟也露了丝不可思议,一双狭长的眼眯成了两条缝,深得越发的深邃了,透着精光盯着根前笑得灿烂之人,闷闷道一句:“我想收回方才的话,我不想等了。”   他是个健全男人,心意之人就在面前,哪能坐怀不乱?   还笑着的叶团一呆,脸色却有些发红,瞟这嘴上说要食尔反尔之人,可却并未有进一步行动,心知这是个信守承诺的男人,随尔红着脸又笑了,这会儿得了几分得意,仿佛就是丈着人家的纵容,“堂堂白玄家主子,竟也要食言而肥吗?”   然后,得意地挺了挺小胸膛,那模样说有多勾人要多勾人。   白玄倾心里知道这人倚仗着什么如此得意,也不恼,心里还有几分高兴,觉得这小家伙终于对自己露了些真实的情绪了,聪明如他,哪能随便就任人骑上头来。   “这可难说。”话落人已重新将人搂回怀里,劈头就是一阵热吻,直至将人吻得晕晕呼呼,最后还被摸了个精光,最要命的是,叶团那稚嫩的反应,最后只能在对方手中一个人跑了个天云界。   年轻的身体被如此对待,叶团的眼角还挂着一滴水珠,全身因射潮而涨红着,还有那羞愤使得小脸红通通的,从鼻子里发着哼哼的细声,小张张着努力地喘着气,双眼涣散,轻骂一句:“……混、混蛋……”他其实是在骂自己没出息,轻易就在对方手上,那、那什么了,羞死人!   白玄倾神经也蹦得有些紧,看出怀中人那意思,竟是不恼自己的行为,心里可乐了,抓着那软软的手一下了就放在自己的炽热上,眼里含着深深的情绪,直勾勾地盯着那双眼涣散还未完全回过神来的叶团,低沉着声音,“帮我。”   还处在那高潮的余韵之中,羞着自己那不争气,可被男人用如此眼神紧紧地锁着,还有那烫手的滚烫,心瞬间就绷得很紧,那种像是被人抓着的感觉很不能自主。微张的嘴动了动,却只有自己那喘首气的低低呻吟,哪里有话出来?   也不管叶团怎么反应,白玄倾握着那手去碰自己胀得发疼的地方,柔软的触感不便没使他得到缓解,反而绷得更紧更难受了,又抓起另一手,双手这么覆上,下下地套弄着。   只觉肩头一重,男人赤热的气息就在自己脆弱的脖颈处,叶团本就发软的身子不自由主地颤抖了起来,嘴里那么诚实,“好热……”他指的手上。   “那我帮你解衣。”白玄倾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不由分说就将人给脱了精光,那白皙的身子因方才的一次而粉红着,可爱极了,那双眼就眼野兽盯着猎物一般,那带着绿光有些骇人。   叶团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你、你说过……啊唔。”话未完,只觉得胸前就一凉又一热。   本来觉得今日是逃不掉了,叶团只是一双茫然的双眼盯着那一片柔软的幔帐,这男人最后竟真的未有要他,只是彼此用了……手。   觉得自己的手还发着烫,那么粗那么巨大,那么的滚烫,一直在自己的手中摩擦,最后还能感觉得到青筋的脉动,最后在自己手中释放。   那种冲击,害得叶团好几日都反应不过来。   将怀中人按放在自己的大床上,白玄倾虽然未得到满足,但却也开心得很,将人搂在怀里那是一个惬意。   不过,导致第二日,叶团逃得远远的,就是远远地见到他也低着头给绕路走了,认真看还能发现那小耳根有些发红。摸着下巴倚在一朱柱边,“怎的变得如此害羞?”   白玄倾不解地喃着,想当初那勾引自己的功夫虽然青涩,却那么的大胆……如今怎得变得脸皮如此薄?   摇了摇头,这可不行,事关自己今后的性幸,他得想想办法。   忆起昨夜,那红着脸在自己怀中释放,末了还给自己服侍时,那双润了水雾的眼迷情地盯着自己……身体一颤,白玄倾强迫自己不要往下想。   真是折磨人。   感叹的同时,从来不信命的他,竟然有些感激命运,将那人儿带到自己身边。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白丶稀饭】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